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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給以桃帶的衣服是自己的,雖然款式老舊,也不太合身,但好歹乾淨舒適,她想以桃小姐不會介意的。
剛收拾好,醫生就來了。
臨時抽了個血,簡單檢查了一番,好在沒有什麼大問題,就是應激反應外加低血糖。
醫生開始給以桃輸液。
孫媽握著以桃纖細的手腕,看著醫生在手背上消毒,擦碘伏,小姑娘太瘦,面板又嫩又薄,血管還細,醫生找了半天位置,生怕一不小心多扎一針,惹了四爺發怒,下手時仔細又仔細,緊張的汗都濕透了後背。
可就在針頭扎進去的一瞬間,小姑娘還是下意識地疼出了聲,昏迷中的以桃,眉心糾在一起,眼淚順著眼角往下流,孫媽一邊擦一邊哄,以桃的身子還是冷不丁地抖了一下,從嗓子裡顫顫地發出了一聲嚶嚀……
細如蚊吶一般,可落在季宗良的耳朵裡,卻如錐心般的疼痛。
他不好受,便別過頭去,不忍再看。
這邊以桃還在輸液,季宗良坐在桌邊等。
季福處理完英蟬的事情,從大院兒匆匆跑回來匯報。
季宗良心不在焉地聽著,茶涼了,季福重新沏了新的,又接過孫媽遞來的暖和的大衣,給四爺披在身後……
「三太已經派人去給英蟬老家送訊息了……」
季宗良淡淡道,「要個戶頭,打些錢過去吧。」
季福點了點頭,他知道該怎麼辦。
「三爺,這事兒……到底是不是三太乾的?」
「怎麼。」
「前有老馬,後有英蟬。老馬衷心,她放心,英蟬年紀小,禁不起折騰,她擔心會把自己供出來,才提前封口。」
英蟬是中毒死的,而這毒藥,在進水牢前她就已經服下了。
季宗良無聲笑笑,「你覺得,她有那個膽子麼。」
「是沒膽子偷章,還是沒膽子殺人?」
季宗良輕哼,「都沒有。」
季福這就不懂了,「那老馬之前偷的不是帳本……不就是白玉方章麼?她又不是沒做過,有什麼不敢。」
「你忘了。」季宗良看他一眼,「她和葛滔。」
季福恍然大悟,「這對狗男女,原來是奔著……」
就在這時,孫媽驚呼了一聲,「以桃小姐,您醒了!」
季宗良握著茶盞的手一抖,抬眼向床那邊看去。
以桃迷迷糊糊睜開眼,她剛剛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導致睜開眼以後,還以為自己是在夢裡。
等看清楚眼前的孫媽,才意識回到了現實,那一刻,眼淚突然就流了下來。
小姑娘看著特別可憐,孫媽彎腰給她擦著眼淚。
「英、英蟬呢……」她氣若遊絲地問。
這,孫媽怎敢回答?只好回頭去看四爺,可季宗良聽了這句,卻毫無反應,只低頭喝了口茶。
季福見此,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四爺可真是!人昨兒個昏迷的時候還寸步不離的,這會人醒了,反倒冷淡起來,連瞧都不去瞧一眼!
他只好跑過去說:「桃子,你好點了嗎?你昨天突然昏倒,可把四爺嚇壞了,是四爺把你抱回來的……」
以桃看清是他,眼神清清冷冷的,竟然毫無一絲暖意,她再次開口,還是那句,「英蟬呢……」
季福的目光黯了黯,狠心道,「已經聯絡她家人了……」
話音剛落,以桃就絕望地閉上了眼。
兩行清淚從蒼白的小臉無聲滑落。
孫媽心疼道:「好姑娘,別哭了,醫生說你身子弱,傷心傷神,可不能再傷心啊……」
以桃哽咽著聲音問,「她、她是怎麼死的……」
季福回頭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