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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住在哪裡?”
程少臣說的地點是一家飯店。沈安若有點疑惑地看他一眼,但沒說話,他愛住哪兒不關她事。
“談芬助理怎麼了?”
“她前段時間出了小車禍。”
“沒事吧?”
“人沒受傷,但很長時間都不敢開車了。”
“哦。”
沉默令車內氣氛太尷尬,但真是沒有太多的話可以講。好半晌,沈安若又想起第二個話題。
“靜雅他們在那邊還好嗎?”這純屬沒話找話說,因為明明她自己就與靜雅有聯絡。
“嗯,她很好,媽和大哥也都不錯。”
“那就好。”
“阿愚讓我替她向你問好。”
白開水一般的對話,淡而無味。那兩大盒冰淇淋的副作用終於顯現出來,她的胃開始隱隱作痛,而程少臣也輕輕地按著額頭,微低著頭,不說話,很不舒服的樣子。沈安若遞過去一瓶水。
“中午已經喝得有點多,晚上又被阿巧灌。”程少臣解釋。
“都是熟人,可以少喝點的。”
“他心情不好,找幾個同學出來陪他散散心。”
這個季節,每個人都有點煩,每個人都有懷舊情結,真是一種具有傳染性的病毒。
她將車停到路邊:“我去買點東西。”幾分鐘後回來時,程少臣慵懶地倚著車座,將一隻胳膊搭在已經開了的車窗上,指間夾著一支點燃的煙,神情有點恍惚。見她回來,將手收回來,開啟菸灰盒準備將煙熄滅。
“沒關係,你抽吧。”
程少臣仍是將煙重重地按熄,那支菸一共也沒抽幾口。他或許記得她一向討厭煙味,他一抽菸她就會將窗戶全開啟,所以平時他甚少在她面前抽菸。
沈安若剛才去買了速效胃藥,用礦泉水送服了下去。程少臣扭頭看向她,她勉強笑笑:“吃了點涼的東西。”
“水也是涼的。找家粥店去喝點熱東西吧。”
“不用了,一會兒就好。”沈安若猶疑了一下,把另一盒藥扔給他。
抗過敏藥,剛才他接礦泉水時就看見,他手腕處又淺淺地泛起紅腫,他只要把不同型別的酒混著喝多一些就會這樣,先是手,再過半小時,連身上都會過敏,如果不吃藥,就會睡得輾轉反側不能成眠,再嚴重點會發燒,到了第二天早晨又完全沒事。程少臣特別討厭吃藥,每次讓他吃藥,都像打一場戰鬥,連哄帶騙威逼利誘,還常常無法完成任務。
程少臣低頭觀察自己的手,正著看,反著看,很仔細。
“你又混著酒喝了?”
“阿巧今晚總出遊戲節目,誰輸就要替贏家喝酒。我們四個人喝三種酒。”
“你輸了很多回?”
“今晚狀態不佳,何況他們聯手對付我。”
他到底沒吃那藥,只是放進了衣服口袋裡。
沈安若沒有再說話,專心開車。已近半夜,但因為是繁華路段,仍是車水馬龍,對面的車燈遠遠地射過來,晃得她眼睛睜不開,突然後面有人違章超車,生生地擦近她,沈安若反射性地打了一下方向,隨即意識到操作有些過度,卻有人比她更快地一把替她穩住了方向盤。其實程少臣情急之中抓住的是她的右手,但險情過去後,他仍是沒有放開,只是鬆了力道,輕輕地覆在她的手上。晚上的氣溫很低,沈安若的手冰冷,而他的手卻是熱的,灼燙著她的面板。他們很久都沒有動,也沒人說話,終於在停車換擋時,沈安若要輕輕地抽出自己的手,卻被他瞬間抓緊了。她掙了兩下,他終於鬆開。
“你把藥吃了吧,兩片就夠。你如果過敏嚴重,晚上會發燒昏迷。”沈安若邊說著話邊在心裡抽自己。
“不會那麼嚴重,我今天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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