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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一個秦玉龍,另一位身穿月白僧袍、銀髯銀髮的頭陀。
蒼髯客背插長劍,大袖飄飄,獨臂虯髯,依舊是那副落落寡歡的樣子,只是雙目之內光焰閃閃,較之已往大有生氣。
華天虹搶步上前,先向蒼髯客請安,蒼髯客一把扶起,道:“咱們屋中講話。”
他素來言辭簡潔,聽來冷冰冰的,華天虹卻倍感親切。接著,他目光一轉,朝那白髮頭陀躬身一揖,道:“大師父好,晚輩以為你老人家棄我而去了。”
白髮頭陀藹然一笑,道:“貧道也是令尊的故人,你有志氣獨挽狂瀾,貧僧豈敢可惜區區一具皮囊。”
華天虹微微一笑,挽住秦玉龍步上臺階,兩人相視一笑,一切思念之情。同在這一笑之中傾瀉無遺。
落座之後,華雲朝那白髮頭陀緊盯幾眼,突然高聲叫道:“這位師父不是慈雲大師麼?”
那白髮頭陀赦然一笑,道:“貧僧正是慈雲,老管家的‘少陽罡氣’已趕上昔年的華大俠,真是可喜可賀之事。”
華雲沉聲一嘆,道:“小人老了。”他瞥了華天虹一眼,眉宇之間,隱隱又泛起了那一片憂色。
那慈雲大師默然半晌,倏地輕輕一嘆,道:“見到你侍立在華世兄身後,貧僧不禁想起昔年的華大俠來,想當年你主僕二人所到之處,華大俠如光風繹月,給人一片祥和之氣,你立在他的身後,偏是威風凜凜,豪氣凌雲,時至今日,情勢一反,你這小主人淵停嶽峙,屹立如山,你卻心懷危懼,懾懦不安,唉……”
他似有無窮的感嘆,講了一半,倏地住口不語。
華雲念起了主人,目中淚光流轉,長嘆一聲,道:“往事不堪回首,咱們小官人雖然超邁先賢,無奈大廈已傾,非幾人之力所能重建,他又不聽勸說……”
華天虹默默打量眾人,見慈雲大師臉上一片感傷之色,蒼髯客如寒潭止水,絲毫情緒不露,秦玉龍較已往更為文靜,連禁騖不馴的彭拜,也顯得異常的溫馴,不禁暗暗想道:前途黯淡,他們都沒有信心,為了我一人的原故,明知不敵,依舊硬著頭皮出來,此情雖然可感,只是沒有鬥志,如何能夠成事?
他暗暗憂愁,不敢顯露出來,目光一轉,朗聲笑道:“華雲,你與大師父是舊識,昔日在道上相遇,怎地交起手來?”
華雲道:“大師當年是光頭,於今蓄了頭髮,昔日用的八寶禪杖,如今改了月牙銀鏟,前後判若兩人,我一時哪能想起。”
慈雲大師悽然一“笑,道,”北俱一戰,同道好友死難殆盡,貧僧苟全一命,實無顏面見人……“
華天虹見說來說去,總不能激起眾人的豪氣,乾脆敞聲一笑,道:“老前輩,小子不才,願以一顆大好頭顱,贈給那幹兇邪之輩,諸位老前輩若是都謝世了,小子孤掌難嗚,豈不令群邪笑話?”
慈雲大師聞言一怔,笑道:“華世兄說得正是,貧道總要對得起諸位前賢才是。”
華天虹微微一笑,手指彭拜,道:“這一位彭大哥是霹靂仙前輩的門下,還望大師與蒼髯前輩愛屋及烏,不吝指教。”
彭拜離座而起,道:“兩位前輩栽培。”
慈雲大師藹然道:“唉!武林雙仙都是性情中人,賢侄請勿見外。”
忽見李信手執一封書信走了進來,躬身道:“啟稟華公子,神旗幫有書信到。”
華天虹濃眉一皺,忖道:神旗幫有何人在此?
他展信一看,不覺心神一凜,原來信上短短兩行,寫著:“字奉華公子座前:謹備菲酌,恭候駕臨。”下款署著“白嘯天”三字。
華天虹將信箋交給慈雲大師等傳觀,轉面朝李通道:“告訴來人,我即時到。”
李信恭暗一聲,轉身退去。
華雲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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