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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天虹聽後感嘆不已,一會店夥送來內衣靴襪,華天虹浴罷,主僕兩人在房中用膳,談了一些家庭瑣事,華雲逼著他上床睡眠,自己就在門口邊的椅上打坐。
傍晚,華天虹一覺醒來、衣履業已齊備,華雲眼侍他穿好,前後左右看個不停。
華天虹笑道:“我長得像爹爹麼?”
華雲朝他臉上端詳半晌,道:“身架面型都像,眉毛濃些,眼睛鼻子也像,口與下顎倒像主母。”
華天虹笑道:“我的性子像誰?”
華雲想了一想,道:“大爺和善,主母嚴謹,官人幼時淘氣,看來是像大爺,如今就不知像誰了。”
華天虹微微一笑,道:“處身亂世,還是像孃的好。”
用過飯食,天已黑暗,主僕二人在房中飲茶談天,華雲忽然低聲道:“小官人,我早已探聽明白,北俱會最後一場混戰,通天教的天乙妖道,風雲會的燕山一怪和龍門雙煞,還有一個叫做週一狂的老賊,五個賊胚圍攻大爺一人。”
華天虹點頭道:“隔壁有耳。”
華雲悄聲道:“一幫一會一教的三個賊頭,全是卑鄙無恥,不守信義,不重然諾的東西。咱們單獨去殺天乙賊道為大爺報仇,與任玄老兒攪在一起,必然沒有好處。”
華天虹低聲說道:“咱們不單是報仇,還得設法將通天教和一幫一會統統剷掉。”
華雲惶然道:“那怎麼辦得到?”
華天虹道:“見機行事,慢慢來。任玄的兒子死在我的手下,他遲早會向我下手,咱們隨時留神就是。”
華雲愁眉不展,道:“最好早點尋得主母,想個根本的解決辦法。”
華天虹悄聲道:“娘露不得面,她老人家內傷未愈,露面之後,咱們更危險了。”
忽聽門外有人走動,華雲起身問道:“誰?”他開門一看,原來是汪玄那親衛首領。
此人姓左名文魁,正是那四十名金刀親衛的首領。他這時走到門前,道:“敝當家的有請華公子啟程。”
華大虹點了點頭,走出房外。華雲提起馬包隨後,任玄與查缽相繼走出,左文魁付了店錢,五騎馬繼續上道,漏夜兼程,往南杆大。
那四十名金刀親衛總在任玄前頭一站,每日落店時必能見到彼等啟程。諸元極等有的在前,有的另抄小道,自曹州分散後,一直未曾再見。
這日中午,華天虹體內的蓮毒發作,又在道上狂奔。他跑了一程,折而回頭,奔了幾里,反身又向幾人追去。
突然間,道上出現一個披髮的頭陀,銀髮銀髯,看來已有六七十歲,膚色白哲,眉清目秀,貌相十分清奇。
這老頭陀身穿一件纖塵不染的白麻僧袍,手拄一根爛銀打造、粗如鵝卵的月牙長鏟,項上掛一串白色念珠,額上帶一個束髮銀箍,襯上銀髮銀鬚,驕陽之下,混身上下銀光燦爛,恍若天上神仙,煞是好看!
華天虹在這道上往復跑了三趟,見他突然出現,心頭不覺一怔,未及轉念,人已奔到近處。
那老者與他對面行來,見他奔到面前,似欲擦身而過,忽將月牙銀鏟一橫,道:“小施主留步。”
華天虹吃了一驚,銀光一晃,鏟頭業已橫在胸前。他剎腳不住;百忙中抬手一抓,順勢椎了出去。
只見白影一閃,那老頭陀繞著華天虹盤旋了一匝,月牙銀鏟依然橫在華天虹胸前。
華天虹駭了一跳,暗忖:好古怪的身法!他閃退二步,道:“請大師父讓路!”
那老頭陀道:“音你急躁不安,想必是十分難受!”
華天虹道:“在下身蘊奇毒,苦楚萬分!”
那老頭陀雙眉一動,道:“跑動之時便能減輕苦楚麼?”
華天虹無心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