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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坐下來,房間的空氣也被他氣息玷染,心內不渝,臉上的笑更是諷刺:“國公爺慎言,幼卿乃斷腿的廢人,又怎配做國公爺的夫人?”
“何況姜千歲現在位高權重,國公爺既然已經決定把幼卿送給他,就應該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莫要得罪了對方才好。”
廢人……這個稱呼倒是不陌生,記得他與他的如夫人,就拿她斷腿一事肆意調笑過好幾回。
衛朔表情一沉,猛地將那溫柔面具揭下,諷刺道:“真是個俗不可耐的婦人,竟也被區區一個太監的容貌吸引住了嗎?真是令人作嘔!”
傅清漪也不說話,只是玩味地看著他,就像看一個猴子在表演雜耍。
見她目露譏誚,衛朔深吸了幾口氣,終於忍不住拂袖而去,徒留一句冷冰冰的話,“巳時三刻,自會有小轎子來接你,到時你便可如願嫁給他!做他的外、室了!”他把外室二字咬音極重,似乎是在嘲笑她的恬不知恥。
傅清漪嗤笑,轉過頭,看著鏡中的自己出神。
她想到了當初的自己,心下不禁黯然。
耳畔是離枝的抱怨:
“姑爺這說的是什麼話……”
可她的心卻沒有一絲的波動,傅清漪按照計劃命令道:“甘棠,去把我盒子裡令牌取出來;離枝,筆墨伺候。”
離枝匆匆去準備筆墨紙硯;甘棠揭開牆上的潑墨山水畫,輕輕一推牆壁,取出盒子,吹去盒子上的灰塵,再從另一個地方找出鑰匙,開啟盒子,從盒子中取出那塊玄鐵令牌,回身遞予小姐。
沉重的令牌上,纂刻著古老神秘的文字。
傅清漪牢牢地握緊那塊令牌,看著潔白的宣紙,眸光漸漸轉深。
勾唇,提起筆,在潔白的宣紙上重重一點,略一思索,一個個暗藏機鋒的字便躍然紙上。
她的眼神專注而認真,彷彿藏著一團火,要將一切焚燒殆盡。
辰時初刻,她聽著兩位婢女充滿希望的笑聲,看著她們帶著令牌,欣然離去的背影,臉上還存著溫柔的笑意。
巳時三刻,她環視了一圈這個囚禁了她三年的牢籠,點燃燭臺,燒起桌面的宣紙,像天女散花一樣,將燃燒的紙張四處揮散。
她的美眸也似乎有烈火在燃燒,她笑得那麼開心,那麼孩子氣,隱隱帶著掙脫一切束縛的瘋狂。
熊熊的烈火在翻滾,精緻的檀木被大火一瞬間吞噬,火神像個貪婪的孩子,瘋狂著將一切吞噬殆盡,烈火帶著不可抵擋之勢席捲而來,四周都是它噼裡啪啦的歡呼聲,吵鬧著要救火的人群,一盆又一盆傾倒的水,都無法阻止滔滔大火蔓延。
宅院裡的那個女子,完全與外面的喧鬧格格不入,她似乎並未看到自己正身處怎樣的險境,靜靜的坐在輪椅上,時間彷彿在她身上靜止了。
火勢擴大時,她坐在輪椅中,安靜的凝視著這個囚禁了她三年的宅院,然後美眸彎起,對著火場外的人群露出了一個乾淨清澈的笑。
一如最初。
烈焰,紅裙,盛妝,所有親眼目睹過這場死亡盛宴的人,都再難忘懷這一天。
女子的死,在民間引起了極大的轟動。
有人說,她是因為被揭穿了不守婦德的惡行,羞愧難掩,自焚而死。
有人說,她是被衛國公那位厲害的如夫人一把火燒死的。
等到那紙聖旨下來時,眾人皆膛目結舌——
這位嫁人前風華絕代的傅四小姐,嫁人後名動京城的衛夫人,竟是被陷害的!
還是被她的丈夫陷害的!
她並沒有與那位冷血惡毒的姜千歲私通,是她的丈夫為了討好姜千歲,自己給自己戴了一頂綠帽子!
眾人不敢置信——怎麼可能?衛公府的衛爺,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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