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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衫一整,對鑑一照。
出門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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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王來上任了。
挾帶重兵良將而來,任監察御史。
“雖說較我低上一級,可畢竟是封王,又分掌刑部……”
林知府滿心忐忑,一把美髯都快叫他自己給捻掉了。
“林大人就為這將我叫來?”庾定胥掃視一眼,滿座俱是衙門裡當差的,各個愁眉苦臉。
林知府聽出他不悅,“這還不是大事?你看,”他扒拉著手指,數道,“他偌大一個護衛隊,要住的罷,人家好歹在京城錦衣玉食了小半輩子,至少要住得好罷?那御史府都能養出蜘蛛精了,哪是那般貴人能住的?還有吃的……”
庾定胥身板挺得直直的,“若是下江南巡遊,想必也不會封官了。”
他話音剛落,門外有掌聲。
一個器宇軒昂的青年男子,著一身月牙白琉璃墜珠裳,面若含笑,“在下朱致昱,新任監察御史……”
門人在後面,一臉尷尬,急出了一頭汗。
林知府一口氣噎在喉管裡,忙換了麵皮,“久仰!久仰!下官林道然,乃紹興正官。”
寧王一揖,“大人錯了,下官才是‘下官’。”
庾定胥揖首,“庾定胥見過御史大人。”
“庾通判有禮……”寧王一雙眼細細彎彎,輕回了禮,待屋裡人都報了名號,他方歉然道,“我此回來江浙,並不是下江南巡遊,是日夜兼程趕過來的,為的是整頓吏治,多收幾成稅。今夜貿然來訪,不過是想給彼此都來一個驚喜,因此才不讓門人稟報。”
林知府腑內音:驚喜?阿呸!分明是驚嚇!
虛與委蛇了一陣子,寧王自稱江南自有屋宅,終於捨得走了,衙門一干人這才長吁一口氣,任檢校嘆道,“新官上任三把火,看這位這陣勢,免不了要燒得屋無片瓦了。”
林知府揪住門人,“他不讓你通報你便不通報了,你是傻的,不知同丫鬟使個眼色?”
門人險些哭了,“好些佩長刀的,長得凶神惡煞,把門口一堵,院牆一圍,小的如何敢動喏!”
林知府一聲哀嘆,“朝廷裡爭得風風雨雨,苦得是我們下面人喲。”
果然是新官上任三把火。
張紊有三日未能同他表哥說上三句話以上了。
“衙門前院後院並在一起也不過這麼大,你如何不去找他?”林嵋兒倚在窗臺看書,底下坐一個怨聲載道的張紊。
“哼,一屋人忙得人仰馬翻,我看無人理我,總不好自討沒趣。”
“是了,我爹也鎮日不沾家。”
張紊耳尖,聽得有人說話,“我看有人來了,先不跟你說了。”趕忙躬身溜了。
午間他自己端了飯菜,獨自裹了腹,繼而上床午睡。
……
接著在恁豔陽天裡,恨恨起身,道:你若不想我,我就狠狠打你。
話說自寧王來後,又是查賬,又是清點田畝人口、查勘糧草牧馬,又是迎見地方官吏、整頓軍紀巡捕,又是三堂會審,攪得紹興翻了天。幾位大人同寧王去了御史府,庾定胥留守衙門,看累了宗卷,便斜靠在羅漢椅上小憩,半昏半倦地睡了過去。
恍惚裡只覺搭在椅背上的一隻手酥酥癢癢。
還以為是嵋兒養的貓,暗忖那貓怎麼不咬人了。睜眼一看,原是張紊,似笑非笑地坐在地上,一截艶紅舌芯正從他手背上撤去,下腹當即一熱。
他換了姿勢,凜然道,“不是說了,辦事地方,不許閒雜人等瞎進。”(注:從發現龍陽書之後)
張紊抬手拗鬢髮,“午覺把我睡得熱了,所以來看看你。”他這般說話,眼睛裡卻全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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