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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領拉了張椅子坐在李述對面。
趁人喝了酒就煽動其暴露隱私,此種行為很無恥。不過涉及他老婆,再沒有好奇心的人,也無法安於現狀。
陸領的問題十分大方:“當時為什麼要走?”
瞬間明亮的光線,照射他粉飾於晦暗角落裡的東西,李述有輕微的暈炫,腦中湧現出一片一片模糊的記憶。他艱難地坐起來:“因為愛上她了。”
她說:我叫程五月。
於某個夏季,攔截了他的陽光,突然出現。指著他精心繪製的作品歹言批判,把他平穩的生活改寫得一塌糊塗。這小女孩個性驕縱,嘴巴惡毒,發狂獸一般攻擊身邊所有的生物。她全然的自我,只要自己開心,別人死活也不顧。晃動的心緒和眼神,會在背過身的那一秒,被自己狠狠嫌棄。
他心疼她那層由傷痂凝固而成的堅硬外殼,開始著迷於她蝶變般的成長……種種胡作非為,如今想起來的,只剩得逞後她零星的笑容。
惡名昭著的丫頭,惹得人神共憤,可他只覺得,配不上。
那些眼光又羨妒又不屑,不能動搖事實:她媽媽是全縣最有錢的女人。儘管她的家世招人指點,可惜這終究是一個笑貧不笑娼的和諧社會。
他悠然自得,是因為一無所有。一旦企圖擁有,勢必要捨棄什麼。
但是有一種效應很難解釋。
一個男人,因一個女人,而捨棄一切,得到的是敬佩;因一個女人,而獲取一切,得到的是唾棄。
自己還是其次,怎麼也不想讓她為那流言蜚語中傷。
他一直覺得他不屑媚俗,可真正到了表現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俗人。
陸領聽得直瞪眼:“什麼意思?你怕人說她找不著男人倒貼?她有錢當然是她花,你那時候不是沒錢嗎?不是還有以後嗎?我不也什麼都沒有嗎。她對我更過份,動不動就說‘你還得靠我養活呢’,告訴我考完注會之前什麼工作都不能做。”越說越憤怒起來:“就跟養兒子似的。”
李述端著一隻紙杯,坐在床頭靜靜看他。
他舉止言行間是不太合理的大男子主義,對被老婆圈養這件事,自然該有很大意見。但是他的意見並不是來自世俗的因素,僅僅是因為伍月笙太張揚的做法,儘管如此,仍掩不住眉宇間的快活。
那是一種絕對的自信。
李述撫著略顯粗糙的杯沿:“你父母是做什麼的?”
陸領被這出奇轉移的話題弄得一愣,拖慢了語速:“老師……”說完他就明白了。
李述說:“我如果想換一種活法,只能去找我媽。其實我挺恨她的,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拋棄兒子,永遠我都瞧不起她。但我得承認,我和她有一樣的價值觀,就是物質至重。她為了自己享受去嫁一個有錢的男人,我為了讓自己配得上喜歡的姑娘,去依靠她的錢。誰也不比誰高尚。”
陸領沉默一陣,好像根本沒在聽。好一會兒才自言自語地說:“三五她,反正也是特別能敗家。”
李述忽然苦笑:“你想罵我吧?”他還不至於把五月當成和他媽一樣的女人。
陸領搖頭,他想罵人就直接罵了,用不著在心裡想。“她是看起來就讓人很想往她身上花錢,也怪不著你會想有錢才能配得上她。這說不好是誰的毛病,我也總是想給她買東西,不知道她要哪種,就挑最貴的買。”
想起伍月笙還曾倨傲地問他,你家有錢嗎?
李述說:“我從來不瞭解她。”
陸領在嗓子裡咕嘟:你瞭解你自己嗎?
母親拋家棄子的原因是為了錢,使得他會隱隱覺得,要有錢,才能愛住一個女人。陸領不知道李述自己有沒有意識到這點。
但他並不想再追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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