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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和研究,親自熬夜制定出極為詳實可行的企劃案,對這一次專案招標有勢在必得的決心。
商務會招標開始時,莫然信心百倍地去赴會。
陣勢浩蕩的梁氏集團高層班子一出現,會場發出不可遏制的喧然。梁氏公司正式對外宣佈,梁董事長已於前段時間將公司大權交給女兒。
莫然抬頭望去,笙的面孔映入眼斂,如幽深的蘭花般盛開著,冷漠,清堅。
隔著數米的距離,卻仿似汪洋洶湧而來。莫然的眼裡漸漸升起白霧,辛辣的淚水怵然翻湧。眾裡尋他千百度,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光芒閃爍的鎂光燈,熱烈激動的採訪聲,喧鬧鼎沸的人群。胸口的溫度一寸一寸沉下去,分明立在光潔的大理石地面,感覺洶湧的海水憤懣地自腳跟瀰漫升騰。偌大的會場,熱鬧卻是別人的,心口冰冷冰冷。那一刻心好像一片一片碎裂開來,每一道縫隙裡都是蝕骨的疼痛。
捏著列印齊整的企劃書,莫然默然離去。
驚呆了的隨從追出來詢問老總棄權的原因。莫然冷峻的臉如冰凍三尺,嚇走一干疑惑愕然的下屬。
他沒有回公司,一個人開著車穿過人群洶湧的街,灰土慘淡的臉,胸口有一團熊熊烈火在燃燒,笙,笙,我終於再見到你了!
那一年,他在公司賣力地工作,一次偶然的機會邂逅董事長的女兒,那女孩一眼愛上了這個沉默英俊的男人,想著法兒糾纏他。他的心裡只有笙,那個為他流過好多血的女孩。對於董事長千金的頻頻示愛無動於衷。那個女人詫異不已,不明白,為什麼權勢財富引誘不了莫然的上鉤。於是她派私人偵探調查莫然,終於發現笙的存在。
女人的嫉妒心如蛇蜿蜒,她開始想著招數折磨莫然,利用職權暗中給他升職,不斷派莫然出差,攬重活壓擠他的時間。突如其來的變數曾經讓莫然惶然些許,可他最終理智地拒絕了那個千金的示好。
有幾次那個女人主動投懷送抱,莫然淡然拒絕。到最後他逼得決定辭職。這一切他都沒有告訴笙的,怕笙知道了分心,影響高考。
後來,他聽母親說,笙的母親死了,笙一聲不吭消失了。他發瘋地跑回小鎮,景依舊,人不在,他念念不忘的笙終於不見了。
後來,他回到省城,工作再也沒任何有動力,借酒買醉,瘋狂思念著笙。再後來,那個千金來到他酒瓶子堆積的亂七八糟的出租屋裡,將蕭然頹喪的他喚醒,求著他和她結婚,流著眼淚對他許諾,愛他一輩子。萬念俱灰的莫然突然間沒有了鬥志,那些曾經為了笙頑強拼搏奮鬥的信念泯滅,他如行屍走肉般答應了那個女人的求婚。
拼命地加班工作,不是為了誰,只為排遣心口灼烈的思念。
五
五年的光景,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外表,地位,唯獨有一件東西難以磨滅,那就是刻骨銘心的相思。
再相見,物是人非事事休。
莫然回到家時,妻子還在等他。一見神色蕭瑟的他,大發雷霆,責問他為什麼突然放棄那個仿似救命草的專案。莫然冷冷地看著她,始終一聲不吭。
妻子嘆息著,說了一句,聽說梁氏新的董事長宣佈,那個專案暫不定奪,他們要做深度的調查。
莫然一驚,愕然不已。妻子繼續說,梁氏集團主動打電話來約見了,要求看他們的企劃案。
笙,笙,她到底在人群裡看見了決絕離去的他?他感覺胃裡有空虛的灼燒感,華麗的燈光使他睜不開眼睛。閉上眼,是十七歲那年流著血的笙,貓一樣偎進他懷裡的女孩,倔強著,一言不發的清然微笑。
每天安靜地機械地工作,唯一的安慰,就是那刀剮不掉的思念。曾經將那些陰暗的懷疑和悲傷隱藏起來,卻在光陰焊接的幻覺裡中摧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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