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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的竟還是他們成親時他繡了陪在嫁妝裡的一隻荷包,竟不由自主地紅了臉,伸手解下來,抓在手裡捏了一會兒,忍不住彎了唇。想著這隻已經用了快三年,實在是有點舊了,便打量起再給她做一隻新的,一時倒果真把周淺音沒有帶舒陽回來吃酒的事丟到了一邊。
果然像裴寧猜的一樣,剛到平常下學的時辰,舒陽便回來了,周淺音錯開一步跟在她身後,見只有舒景悅一人迎出來,便下意識地想要避嫌。
“周夫子”
“裴相公,呃”舒景悅面對面地喊了一聲,周淺音也不得不停了腳步,正對著他笑了笑,只是說話間卻還是有點拘謹:“今天學堂裡來了新學生,一時沒能過來,實在抱歉了,裴相公有什麼事嗎?”
“夫子稍等一下,”舒陽雖然一臉不開心的樣子,卻也點頭確認了她的話,舒景悅便手在她頭上拍了一下,吩咐道:“去屋裡給你夫子拿糕點和糖餅來哎,你裴姨睡著了,當心別吵醒她啊”
舒陽應聲跑進屋去,舒景悅又向周淺音福了福身:“還有,麻煩你替我謝謝周大夫和周老爺了。”
“我記下了,”周淺音拱了拱手,一邊接過舒陽送出來的糕餅,一邊朝舒陽看了看,遲疑了片刻,才朝舒景悅點了點頭:“那我就告辭了。”
新生的孩子幾乎是一日一個模樣,滿月的時候還是疏淡的毛,過了沒幾天,卻已經要剃頭了,裴寧特地抽了空,把店裡的事情交給沈眉她們打理,陪著舒景悅給女兒做了一次“理”,用柔軟的胎結了球,纏上紅繩編成如意結。
孩子眉眼間已經能看得出裴寧的神韻,正如唐洛書說的那樣,小丫頭的五官裡,一雙眼睛是最像裴寧的,乍一看疏疏淡淡,細看之下卻總覺得探不到底,能一直看進去。
裴寧抱著她朝舒景悅笑:“阿景,結好了麼?咱們女兒從剛才就不停地盯著你瞧了”
“這就好了,”舒景悅一邊加快了手上的動作,一邊湊到她面前逗了一下女兒,朝裴寧笑了笑:“你不用回店裡去了?”
“嗯,沈眉和另一個木瓦匠工頭都在那裡,有事的話會來叫我的,”裴寧見女兒伸著手要去抓舒景悅手上還沒結好的如意結,不由好笑地拍了她一下:“真是急性子的小丫頭,不知道隨了誰的性子?”
舒景悅聞言,只是玩笑一般白了她一眼,把手上的東西遞給女兒:“好的都是隨你,不好的都是隨我,總成了吧?”
裴寧被他難得的玩笑逗得笑起來,舒景悅見狀,也抿了抿唇,伸手到針線盒子裡拿了一隻荷包給她:“原先那隻扔了吧,都舊得看不出花樣了。”
裴寧順著他的意思解下了腰間原先配著的那隻,的確是很舊了,原來繡的是春歸大地的圖案,也已經磨成了灰白的色調,心裡雖是有些不捨,見舒景悅執意要她換,還是把新的接了過來。
新繡就的荷包看起來也沒有什麼不同,只是面上的圖案換成了一幅很繁複的花開富貴,顯是花了不少時候才繡成的。裡面像是塞了東西,裴寧疑惑地要拿出來看,舒景悅卻制止了她:“別拆,是求平安富貴的籤,我縫在裡面的”
“阿景,在擔心什麼?”
“沒”
裴寧伸手,把孩子和麵前的男人一起擁著,柔聲安慰:“放心,我不會和唐洛書她們硬碰硬的,你別擔心。”
“嗯,我曉得”
“是聽人說過店裡的事吧?”裴寧拉著他坐了下來,在他背上輕拍著,對他擔憂的事並不避諱:“才剛開張幾天,沒什麼人是正常的,何況,你也知道我們做的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接一趟生意就可以忙上兩三個月的。”
“哎,不用跟我說,我信你的就是你店裡的那些人,她們不會鬧起來吧?要是要是像上次工地上那樣鬧上,你可別跟她們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