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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你,我懂了。”
“那便好,對了,我今日來,是要請你們去我府上吃酒的,說了這麼久,倒是差點忘了”夏初妝見她想通,也笑了起來,喜道:“今兒大夫來診,說小安有了身孕,他高興地什麼似的,一早就開始做小衣服,連我都不理會了,我是想,他和你相公畢竟是多年相熟,看你們什麼時候得閒,過府裡來吃酒聚聚吧。”
裴寧自然是應了她,朝她道了喜,回去和舒景悅說,他也並沒有什麼不高興,想來終於是解了和姚黃的心結。
“那咱們要送些什麼?我先備下了,省得你到時候再操心這個”
“孩子還沒出生,隨意送些什麼就行了,”裴寧見他手裡正在替女兒做衣服,便接過來看了看,提在手裡比劃了一下,笑道:“唔,一眨眼,我們女兒已經大了這麼多”
“過幾天快入秋了,我先做得了,免得那時再手忙腳亂,”舒景悅手上東西被她拿走,便下意識地揉了揉眼睛,伸手想要拿回來:“給我吧,就快做好了”
“這麼晚了,還不歇著麼?”裴寧卻徑自把東西收了起來,不肯還他,拉著他靠在自己身上,責道:“你要是把眼睛熬壞了,我可不伺候你摸瞎啊閉上眼”
舒陽和女兒都在隔壁睡了,舒景悅原本也是一邊做針線一邊等她,聽到她怪責,也就順從地不再辯解,以為她是要歇息,便起身要去吹燈。還未及起來,身體卻被裴寧使力一拉,旋了半圈被她按著枕在她膝上:“叫你閉上眼,怎麼就這麼不聽話呢?”
聽得她半是埋怨半是寵愛,感覺到她正把手貼到自己臉上,舒景悅面上紅了一下,倒是果真乖順地合上了眼,裴寧並指在他額角揉了幾下,才輕笑道:“阿景若是我一時不能替你除了張珏,你怪我不怪?”
“你要把我送給她麼?”舒景悅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開口問道,裴寧心裡正有些難受,他卻忽然睜開了眼,直直看向她。裴寧被他看得一愣,見他眼裡三分依賴,七分信任,唯獨沒有疑惑,心知他信她至深,一時竟答不出話來。只愣愣搖頭。
“那我怪你做什麼?”
舒景悅卻並不在意,見她愣愣的,便又躺了下去,枕在她腿上微微動了動,皺眉道:“本來就困得很了,你偏要揉,揉得我舒服了又緊著停手,說些莫名的話,還讓不讓人安生睡了”
裴寧復又把手指搭在他鬢間輕揉:“好,我不鬧你了,你快些睡吧。”
舒景悅從鼻子裡輕輕嗯了一聲,便真的舒展開眉頭,裴寧心裡一輕,眼底也湧起笑意,俯身親了他一下,揚眉笑起來。
若是不再執念於張家的事,她這裡便可進可退,更多了幾分靈活,然而房啟揚為保林秀,卻是不得不一條道走到黑,在明面上,都不再與張珏等人來往,甚至把以往種種禮單往來都列了明細,顯然是要交給林秀做為證物了。
裴寧答應過她貼補差價的事自然是依照承諾繼續,但有夏初妝的告誡在先,畢竟是留了一些餘地。即使林秀當真敗了,她也要留著足以自保和保護家人、沈眉她們的餘力。
然而事情卻並不像她想象的那樣簡單,她這裡才剛有些自保的動作,竟得到了林秀跳過御史臺,直接敲了登聞鼓的訊息。
登聞鼓一敲,無論是百官還是路人,都能直達天聽,直接向皇帝上奏。但為了防止登聞鼓被濫用,凡是敲響此鼓,無論所告之事是否屬實,擊鼓者都要受到重罰。有官職在身者,立時官降三級,而平民百姓敲響此鼓,則要杖責五十,流放三年。
誰也沒有想到,林秀竟會用上這樣極端的方式,裴寧得知訊息,也是大驚,她雖知道林秀雖然執意要替心上人報仇,告倒張家,卻決絕沒有想到,林秀竟會有這樣的執念和魄力。
她所告者二,其一,張家利用執掌漕運之機收受賄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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