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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手交握，一涼一暖，兩種溫度衝撞，引來的是雙方不約而同地微微一顫，心跳似乎漏了一拍。

盛熠感覺，微涼。

周慕寧感覺，溫暖。

一種怪異的氛圍感在兩人之間漫開，周慕寧反應過來時，想要抽回手，卻被盛熠緊緊地握住。

盛熠一用力，將周慕寧從地上拉起。

周慕寧被拉起來時，出於慣性，身體往前傾，沒剎住車，撞入了盛熠的懷中。

盛熠本能地一摟，扶住他，抱了一下週慕寧的腰，擔心某人要炸毛，一秒就鬆開，老老實實地拉開了距離。

周慕寧站穩，近距離聞得那一股清新的薄荷味，臉變得有點紅，說了一聲「謝謝」。

盛熠低頭，嘴角微微揚起，將手放在口袋裡，寶貝地藏起來。

不管，他們就是牽手了。

到了宿舍時，盛熠站在604，看著周慕寧拿著鑰匙，正要開門，開口叫他，「周慕寧。」

「嗯？」周慕寧轉頭看過來。

「我不是選了建築系的《建築學原理》嗎？」

「然後呢？」

「我覺得……建築學好難。」盛熠皺著眉頭，面露痛苦，裝得像模像樣，「你能不能教教我？」

「……啊？」

這世界上，第一名突然向第二名請教，還有什麼比這更虛榮更膨脹的呢？

周慕寧就被這份虛榮這份膨脹，吃得死死的！

見周慕寧似乎躊躇了，盛熠有點為難地說，「要是你沒有時間，那就……」

周慕寧大方地回，「可以啊！」

……

第13章 他難過了，得哄。

大一狗，建築系的課程排得滿滿當當，周慕寧整日泡在書堆裡，常常頭禿地熬夜製圖，凌晨一兩點回到宿舍是常事。

忙碌的小周還要抽出時間去咖啡店打工，週三下午沒課，他照常到咖啡店打工，忽而接到了一通特殊的來電。

來電顯示是寧秀芹。

「慕寧，媽把生活費打到你帳戶上了，你收到了吧？」寧秀芹的聲音從電話裡傳過來。

周慕寧走到咖啡店外的樹下，「收到了。」

寧秀芹叮囑了一句，「收到就好，那你要好好學習啊。」

周慕寧淡淡地回，「……嗯。」

「要是沒什麼特別的事，我就掛了，你弟弟前幾天病了，一直沒去上學，我忙著教他做作業……」

周慕寧正要說話，就聽到寧秀芹一個稚嫩的童音傳過來。

「媽媽，是不是我完成了作業，就可以吃對街甜品站的冰淇淋？」

是他同母異父的弟弟。

寧秀芹溫聲細語地哄，「對對對，只要星星乖乖聽話，把作業寫完了，媽媽就帶你去買冰淇淋，還可以獎勵一根棒棒糖呢。」

寒風吹得周慕寧有點冷，他低聲說，「其實，你不用給我生活費，我有獎學金，還有兼職，我夠用的……」

話沒說完，「嘟」一聲，電話不知道被誰結束通話了。

習慣一個人的周慕寧垂頭，眼底生出了幾分苦笑，吹著寒風，多少有幾分清醒。

今天明明太陽出來了，卻還是冷陰陰的，真煩人。

他開啟手機銀行，把剛收到的那一筆生活費原封不動地轉了回去。

周慕寧忽而想起，從小學一年級到高三，他拿了無數個第一名，似乎並沒有得到冰淇淋獎勵，就連棒棒糖也沒有。

長大真好，不用成為某一個人的負擔了。有的愛，不必勉強，過度的偽裝，只會越來越虛偽。

這一段淡薄的親情關係裡，靠著是血緣關係的維繫，靠得是法律要求應盡的義務，他到底在期待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