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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行,然後在一棵樹下,我昂著頭照了一張。照相的狀態也不好,我想完了,肯定沒戲。後來不知道怎麼的,謝導覺得我可能跟他想像當中的人物挺靠的,是那個感覺,年輕書生,稚氣未脫。就這麼著最後就成了。
編 者:你那會兒瞭解謝鐵酈導演嗎?
沙 溢:我不瞭解,學校影片賞析還沒學呢。我就知道是一個老導演,我是拍上戲了以後才知道,我的天哪,我說謝導那簡直是鼻祖了。南有謝添,北有謝鐵酈,拍過《海峽》、《早春二月》,都是經典作品。當時他已經七十六歲高齡了,特別照顧我們。我比他孫子還小,女演員跟我一樣大,她是中戲二年級的,就是倆孩子。杜敏導演也是,每天從家裡給我們帶好吃的。那一段特別好,現在聊起來,心裡還挺暖的。
編 者:這段經歷還是很寶貴的。
沙 溢:我屬於比較晚熟的那種孩子,可能當時還不太明白。但是我覺得謝導絕對是我的一個領路人,他把這扇門給我推開了,不能完全進入吧,但是有一個縫了,你可以透過這個縫看到裡面美好的世界,看到裡面你所向往的東西,然後你再鼓足勇氣,再把這個門完全推開。
編 者:我看到你後來又有一大串的履歷,大多都是男一號,而且是特別正的形象,怎麼會想到去演情景喜劇呢?
沙 溢:其實我演喜劇挺偶然,以前我沒太接觸過喜劇,也沒考慮過我自己能演喜劇。因為《炊事班的故事》是我們團裡的一部戲,而且我剛剛到團裡,團裡想給年輕人機會,讓年輕人多鍛鍊,就安排我演小胡這個角色。這個角色跟我很靠,小年輕,小戰士,而且很愛玩兒帥,團裡就考慮讓我演。所以這裡我要說,我第二個要感謝的人就是尚敬導演,他在喜劇這個門類裡,又給我開啟了一扇門。讓我自己都不敢想像。《炊事班的故事》教會我演喜劇。其實喜劇跟正劇完全不一樣,演正劇的人不一定能演好喜劇,真的。
編 者:你當時特別看重這次轉型機會嗎?
沙 溢:我這人做事之前不會考慮太多,我是做的時候努力去做,用心去做。你考慮得太多,你覺得這是成名的一個機會,最後做完結果不是這樣,你會有很大落差。結果那是很難預料的,好,自然是最好,不好呢,你不也得面對?
編 者:一開始演喜劇也特別不適應吧?
沙 溢:前十天我特別苦惱,覺得我演戲怎麼能這樣呢?太誇張了,好難受。甚至有了排斥的心理,特別困惑,我懷疑自己是不是不會演戲了。因為喜劇和正劇之間差別確實很大,我轉不過來。我突然之間覺得我白學了。花了很長時間,特別是是尚敬導演、周曉斌、毛孩他們手把手地教我,口傳心授。感覺漸漸找到了,我也找到了自己的位置。這是一個自我的蛻變過程,好比一個蠶蛹掙破了殼變成了蝴蝶飛向天空,過程很痛苦的,但是結局很美好。其中的轉變是說不清楚的,它是自己的感受和表演的分寸和尺度問題,心裡的感受外化為表現。表現的尺度和分寸,這個東西說不清楚,你只有去做出來。
編 者:我看到有的評論說,你演的這幾個喜劇人物,他們身上都有一些共同的純樸憨厚的勁兒。
沙 溢:對啊,其實我本人也是這樣。演喜劇其實特別難,它需要童心。因為劇情大多是特別荒唐的事情,但大家都在認真地做,這樣才有喜劇出來。如果演員沒有童心,他會不信任劇情裡描述的事,沒辦法演好這個戲。很多喜劇演員在生活中也是單純、真誠的人。隨著年齡的增長,每個人都會趨於成熟穩重,但不可能每時每刻都那樣穩重,童心釋放的時候也會酣暢淋漓地去玩去鬧,只不過看你面對什麼人。像我們演喜劇的時候,就必須讓童心釋放,說啊笑啊。我覺得,每個人不管到了什麼程度,都不要失去那顆童心。
沙溢:翩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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