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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說來也怪。
還在濟南的時候,隨著一覺醒來,心裡的那股火熱漸漸退去,她就已經明白回到北京之後自己即將面對的將是怎樣的一副局面,從那時候,她就開始內心惴惴,擔心的不得了,回北京的車上,她甚至都顧不得去看譜子了,就一個勁兒的拉著小助理探討怎麼應對鄭總的咆哮的問題,就為了這個,昨兒晚上她都沒睡好。
但是真到了這個時候,真等到鄭總咆哮出來了,她抬頭看看臉色已經漲紅的鄭長生,卻又突然覺得不怎麼害怕了。
“鄭總,您先別生氣,您聽我……”
“我聽個屁!”鄭長生使勁地扯了扯領帶,然後一甩手把幾頁曲譜丟在桌面上,手指用力地在紙面上敲著,“他是神仙啊?啊?四十萬?就買五首歌?八萬一首?棉棉那首《陰天》才多少?才六萬!姓廖的,是你腦子有病了,還是我腦子有病了?”
雖然心裡沒什麼害怕的感覺了,但是廖遼深知,現在當然不是嗆聲的時候,於是只好低著頭不說話,擺出一副乖乖挨訓的樣子。
鄭長生怒氣衝衝地在寬大的老闆桌後面走了幾個來回,突然看向趙美鳳,“合約簽了沒?”
趙美鳳搖搖頭,卻沒等眼睛一亮的鄭長生把話說出來,就已經道:“沒用的,廖遼已經把支票都給人家了,剛才來之前我特意給財務打電話問了一下,人家也已經把支票兌現了。”
啪!
鄭長生猛地在桌子上捶了一拳。
“你……你很好!廖遼……你真出息呀!你真大氣!你真牛逼!我買首歌都得三掂量五琢磨的,你倒好,批給你八十萬製作經費就是讓你這麼花的是吧?刷刷刷,填支票,撕支票,扮大款,很爽吧?那是他媽的四十萬!你就給我買這麼幾首破玩意兒回來?不想混了是吧?”
廖遼繼續低著頭,一聲不吭。
鄭長生回身坐回老闆椅,嫌領帶煩人,徹底鬆開扯下來丟在桌子上,手指急促地在桌面上敲了幾秒鐘,他突然道:“這樣,我馬上給顧律師打電話,讓他的律師事務所接手吧,反正連合約都沒簽,直接用欺詐告他都沒問題,不怕他敢不退錢!”
說話間,他已經拿起話筒,伸手撥號。
聽他說到律師,廖遼就已經驚訝地抬起頭來,見他真要打電話,趕緊兩步跑過去,一下子按住電話,“鄭總,別……”
鄭長生眉頭一皺抬頭看著她,眼神突然犀利起來。
如果沒事,他當然可以跟旗下的藝人嘻嘻哈哈談朋論友,發脾氣了自然也會大聲罵人,卻也總是就事論事,絕對不會讓被罵的人真的心生反感——他才三十來歲,而且從踏入音樂這一行起,他白手起家,只花了四五年的時間,就把長生唱片帶到了眼下這一步,怎麼可能連這點服眾的能力都沒有?
但是,跟藝人交朋友可以,事實上,跟任何人交朋友都可以,但是他在公司內的權威,卻是絕對不容挑釁的。
比如,絕對不能有人敢於出手扣斷他馬上要撥出去的電話!
他看著廖遼,目光犀利,語氣卻突然有些溫柔,“廖遼,聽話,鬆開!”
廖遼不敢松,又不敢不松,一邊說:“別,鄭總,您先看看歌好不好?要是歌不好,您再打這個電話……不,您也不用打電話問人家要了,這四十萬,我自己掏,行不行?”一邊求救一般地回頭看著趙美鳳。
鄭長生聞言眉頭微蹙,也扭頭看向趙美鳳。
趙美鳳緩緩地道:“雖然這個價格肯定是貴的離譜,但是,那幾首歌我看了,雖說未必值這個價,但品質還過得去,至少也算是中上之選。所以,我的意思……讓律師出面的辦法,還是不太好吧?這麼一個小作者倒沒什麼,得罪了也就得罪了,就怕名聲一旦傳出去,會對公司的形象不利。您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