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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與家父是生死之交,能否勸勸家父,將那引禍的東西扔給別人算了,省得惹出禍事。
程子風搖頭:善耕呵,不是這麼簡單的事呀!
關善耕:怎麼見得?
程子風:千錯萬錯,你父親接了這東西就是錯,接到了手裡就是禍。這裡的道理想必是你父親也知道。
關善耕:家父是曾如叔叔所說,但叔叔有沒有什麼法子除去這個禍根?
程子風:紅塵亂世,貪者人心,我可以以兵把守關家,我不能以兵把守人心。這件事情一但傳出,你就是把這個東西當眾交與別人,也還會有另外的人來找你要的。
關善耕:程叔叔,那該怎麼辦好?
程子風:別急,讓我慢慢想想。今天咱們先不說這事,專為你接風洗塵。咱們就先去喝幾杯。有我在,天一時半會兒還塌不下來。
善耕:那就仰仗程叔叔了。
二人站起。
48、秋日。日景。關家大院院中。院中樹木秋葉飄零,池中秋菊風中搖曳,已見凋謝狀。關如水坐在院中的一把椅上,田兒立於一旁。關如水抬頭凝眉觀看,慢慢垂下眼來,望著地上的落葉:田兒,又一個秋天啦!
張善:是,老爺子,又一個秋天啦。
關如水似自語:這人世間的四季老天是怎麼安排的?春天來了,雪化了,山坡上,野地裡,樹長葉了,草發芽兒了;漫山遍野這時綠得新鮮。就好像剛生下來的孩子,雖然嫩點,但卻讓人覺得這是個奔頭兒。到了夏天呢,樹的葉兒長得茂了,草長得壯了,瞅著結實飽滿,就像個年輕人,生機勃勃,也讓人覺得有奔頭兒。可是到了秋天,山黃了,草黃了,莊稼也黃了,遍地熟透的莊稼,漫山熟透的果實,瞅著讓人覺得心裡頭有種收穫的幸福,踏實。就像一個老人,一生辛苦,卻培育出了一行成長起來的後人,讓人覺得他有功績。但是卻又讓人覺得一些淒涼。
田兒:老爺子,怎麼想那麼遠的事兒上去啦?
關如水:田兒呀,你說這春天的草,到秋天黃了,枯了。再到春天的時候,發出來的還是去年春天的草嗎?
田兒:老爺子,這我可不懂,也說不好。
關如水深意地笑:有什麼不肯說,去年的枯草永遠不會再生,而今年的草,卻又是從那去年枯草的根裡發出來的。
田兒:嗯,老爺子說得對。
關如水:田兒,人也和草一樣。一個人生下來了,在這世上忙忙碌碌,奔奔波波地活一世;到了老時,如草木入秋,黃了,枯了,死了。但是他的後人和他一樣,還都是從一個根里長出來的。一代一代,就如草兒的一年一年。
田兒:老爺子,想這些幹啥;我去給你倒杯熱茶來吧。
關如水搖頭:不要啦。(眼望枝頭,沉思一會兒,)田兒呵,這要是四姑娘在,我方才的話,她準能和我頂撞一陣子。四姑娘和你不一樣,她是想什麼,說什麼,口上從沒遮攔。(長嘆)
田兒:老爺子,回房歇著吧。
關如水:不用,一點兒小毛病,哪就那麼嬌了,我身子骨好著哪!
關如水望天:秋天多好啊,天高——氣爽——雲淡——日暖。
(想一想)田兒,善耕出門有五天了吧。
田兒:是五天。
關如水(低頭計算):五天。如果順利的話,最多不過三天,準能回來。
田兒:也許用不了三天。
關如水側頭望著地上:這小子,出門已經幾天了,也不拍個電報回來報報信。
田兒:老爺子,你不用惦記,大東家做事向來都是穩當的。
關如水:這我知道,我惦記的不是他,是四姑娘。
田兒:老爺子,你放心,只要大東家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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