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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未見過他對女子如此,略一思量,唇邊浮上淡淡笑意。
老婆婆又取來燒火棍,吳子楚接過,捅了捅火盆裡的炭灰,火光明滅不定,映得每個人臉上都有幾分詭異之色。
“大娘,你怎麼一個人住在這荒郊野地裡?”寧晉問道。
老婆婆嘆口氣:“怎麼說是荒郊野地呢,三水鋪在八、九年前也住了不少人,只不過後來都搬走了。”
“為何搬走?”
“十年前,這裡鬧了場瘟疫。打那以後,慢慢地,人就都走了。”
寧晉皺著眉頭細細思量,疑惑地看向吳子楚:“十年前?沒聽說江南這邊鬧過瘟疫啊?子楚,你有印象麼?”
吳子楚搖搖頭。
“唉……當官的把人都燒死了,外頭人是不會知道的。”
“燒死了?”眾人同時一驚。
“死了的,生了病還沒死的,還有個活蹦亂跳的小女娃兒,一起關進半山腰的屋子裡,一把火就這麼給都燒了。”老婆婆聲音沙啞,隔著窗外的風雨之聲,聽得人心底毛毛的。
莫研本就膽小,情不自禁地攥緊展昭的衣袖,偏偏還要側著頭問:“怎麼連小孩都要燒死?”
“那就說來話長了。”
“您若不嫌我們冒昧,就給我們說說如何?”吳子楚知道寧晉定然十分好奇,便替他問道。
老婆婆長嘆了口氣,失明的雙目呆呆滯滯地盯著火,似乎在回憶當年的事情,良久才緩緩道:“那就從那個女娃兒身上說起吧……”
“她爹爹本是三水鋪的漁夫。她娘懷的時候肚子就大,別人都說怕是對雙棒,生她的時候難產,家裡窮,請不起鎮上的產婆子。那時候我老婆子眼睛還好使,她爹爹請了我去替她娘接生。進去的時候,把我老婆子唬了一跳,血水淌了一地,她娘在床上扯著嗓子直叫喚,娃娃還只露出半個頭。我知道自己應付不來,只怕要出人命,忙讓她爹爹去請產婆子。到鎮上要來回十幾里路,他爹爹把產婆子請回來的時候,她娘也快不行了。”
“她娘拼著最後一口氣把娃娃生下來身子就冷了。孩子還果真就是一對雙棒,可惜男娃只活了半天,不吭不哈地就沒氣了,只剩下這女娃娃。村裡人都說這女娃是個禍星,剋死了娘,又剋死弟弟。她爹爹也不喜歡她,成天打打罵罵。我記得女娃娃才五歲光景,有一回她爹爹一腳將她踹了個跟頭,腦袋正碰在磨盤上,”老婆婆摸向自己鬢邊,“就碰在這,流了好多血,她爹爹也不理,還是我老婆子看不過去替她上的藥。”
“再後來就開始有人生病了,一個又一個,不知怎地,有人又把這事怪到那女娃身上,說她剋死家人,接著又來害鋪裡的人。那天,鋪上突然來了好多官差,押著生病的人上了半山腰的屋子,又把病死的人也都抬進去,最後把那個女娃娃也一起關進去。就這麼一把火,生生把人給燒死了。”
眾人聽得心驚,白盈玉戰戰兢兢問道:“那她爹爹就不管她麼?”
“怎麼不管,可那是官差辦事,攔也攔不住。”老婆婆聲音微顫,當年的情形猶如在眼前一般,“那女娃娃拼命叫‘爹爹救我!爹爹救我!……’嗓子都叫啞了。她爹爹雖說平日裡不待見她,可終究是親生的閨女,拿了魚矛就往山上衝,被官差打斷了腿,從山上滾了下來。”
竟然有如此官府,展昭心中惱怒,又覺肩膀微溼,轉頭一看,卻是莫研聽得傷心,埋頭在他肩上大滴大滴地落淚。
“這是什麼官府!”寧晉怒道,吳子楚拍拍他肩膀,勸他聽下去。
“後來官府貼了告示說,那女娃娃是災星轉世,作禍人間,三水鋪的瘟疫就是她引來的,燒死她是替天行道。接著又封死了三水鋪的三道泉水,說女娃娃在水裡下了咒,不可再喝。”老婆婆語氣漸低,“這病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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