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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沒得出差子。”
盛苡又捧著繃子繡起來,“別往書案前頭站,那樣會擋光。磨墨那時候,動作要輕,千萬別擦出動靜。萬歲爺看摺子比較快,你跟著也不能慢,讓等著。”停下手想了想又道:“對了,茶盅要擺在左手邊,好拿。萬歲爺坐下前,你先幫著把椅子推一下。”
芊芊翻著眼睛默記了兩遍,攬著她的胳膊道:“那從今兒開始,咱們倆輪著來,你一天,我一天。”
盛苡端起繃子拉遠看著,“你若願意,就一直呆殿裡,我上三希堂整書去。”芊芊忙道不用,被她摁下手笑道:“好好幹,等你哪天升了尚儀局的頭子,再謝我不遲。”
跟著她的視線看出去,兩隻五彩繡龍繞足銜珠,恣意跋扈。
臨了傍晚,芊芊步子忐忑地來了勤政殿,被四喜阻在門口,“怎麼是你來了?”
她氣阻道:“我怎麼不能來了?別誤事兒,要不你進殿裡整案子去。”
四喜大暈頭,往她身後望了望,趔過身容她進殿,聽見她問:“聽說萬歲爺下午在重華宮?”
他隨口應著:“太后娘娘在重華宮設茶宴,萬歲爺少不得要去坐一坐,哎,對了!今兒有專差從京城裡送了點心進宮,御膳房剛備了份過來,這兩日萬歲爺胃口不大好,你好歹哄著多吃些。”
說著就見小六子闢路,皇帝緊跟著往殿前走來,兩人忙散了頭,殿裡殿外各自去了。
皇帝踏上丹墀叫來小康子吩咐,“茶房裡的君山茶再往重華宮送些。”走到門口頓了下腳方跨進殿去。
繞到桌案前,圈椅自覺往他身後趨了趨,坐下身抬起胳膊,桌邊一下卡在膀根兒的位置上,皇帝皺了下眉,起身把椅子往後蹬了蹬又坐下,端起茶盅抿了口茶,又皺了眉頭。
芊芊緊遵囑咐,也不知道哪兒做的不合意兒,心裡唬得皺皺巴巴,動手理起奏摺,皇帝這才察覺出不對來,眼前這雙手水蔥似的透亮,不是以往那兩隻,淺淺爬著疤痕,土印兒似的,接地氣兒。
抬頭看了眼問:“叫什麼名兒?”
她福了身道:“奴才楊芊芊。”
皇帝拿了本奏摺看起來,“芊芊玉手的芊?草字頭那個?”聽她應是,又道:“手如其名,倒擔得上這兩個字。”
芊芊臉大紅,忙福身道謝:“謝萬歲爺誇獎。”又聽他道:“名兒取得太露骨,反倒壓身。天不老,情難絕,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去了草頭兒,只餘兩千,多貴重,怎麼樣?願不願意?”
話說到最後,皇帝的臉上竟大大泛出笑意,她心裡一雙兔腳兒亂踹,糊著腦子跪身謝恩,“奴才謝萬歲爺賜名。”
皇帝叫聲起,問道:“會不會看掐痕?”
她點頭道:“奴才跟盛苡請教過了。”
皇帝手指頓了下,摩挲著杯肚兒上的龍紋,那張臉他記不清多久沒有仔細端在眼前看過了,一厘一寸,一根睫毛一顆痣,他還深深印在腦子裡,像拓在葫蘆肚兒上的鐵畫,烙得他腦芯發痛。
“萬歲爺?”芊芊叫醒她,“還不到傳晚膳的時候,您先用些點心罷?”
他如釋負重地鬆了口氣,揚手道:“先批摺子,讓朕也瞧瞧你的本事。”
皇帝看著她,下筆精準,絲毫不差,自嘲地搖了搖頭,身邊沒那人,一切不都還是照舊,他是皇帝,不該在情/事上優柔寡斷,遲滯不進,既然下了絕心,就不該再跟她粘纏,他不確定到底能不能忘懷,至少也應該試試,可恨的是她的態度,避瘟似的嫌棄他,真把他的臉面當成是紙糊的了,動動手指頭就戳了個稀爛。
皇帝怔著不動,問道:“封典沒有?”
芊芊搖頭,“回萬歲爺,沒有,月前司籍姑姑出宮前才把奴才提拔上來。”
皇帝當即提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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