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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說,我已命侍衛將他兩夫妻移至安全所在,以防海山殺人滅口。”鐵楨說完話,拉著我的手出了暗巷,兩匹馬正在門外等候,我們一起縱身上馬,飛快地馳到皇宮一處側門前,一個模樣清秀的小太監正在門外守候,見了我們,急忙將門開啟,顯然早有準備,心中暗暗感嘆著,鐵楨已經伸手拉住我,迅速穿過長廊,七拐八彎,來到一處巍峨聳立的宮院前,我認的這座宮院,是先前皇上招見新科進士的崇文宮。如今宮內一片寂靜,顯然皇上已經就寢了。
鐵楨拉著我推開宮門,走了進去。一個年老的太監迎上來道:“給殿下請安。”聲音壓的極低。
鐵楨微微點頭,向他道:“多謝劉公公。”劉公公眼中含淚道:“殿下萬萬不可這麼說,老奴受不起啊。宮內的侍衛和太監都被老奴遣走了,皇上正在內室安歇。事不宜遲,殿下快隨老奴進去。”
說完走到前面引路。我心裡有些緊張,鐵楨似乎覺到了,在我手上輕輕握了握,徑直走進內室,在御榻前跪下,叩頭拜道:“給皇祖父請安。”劉公公急忙轉身離去,到宮門外望風。
明黃色的大帳中靜默了一陣,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不久,咳嗽聲止了,一個蒼老的聲音道:“是楨兒嗎?朕是在做夢吧。”
“皇祖父,是楨兒,楨兒來給您請安了。”鐵楨眼中湧出淚水。
大帳猛地被掀開,年老的皇上坐起身,驚駭地看著他道:“楨兒,你還活著?”
“楨兒被奸人所害,墜入深崖,幸上天憐憫,留下楨兒一條性命,今日得再見皇祖父龍顏。”鐵楨拜伏於地,泣不成聲。我跪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
皇上也忍不住老淚縱橫,白髮人送黑髮人,本是人生一大悲,更何況這個孫兒才能出眾,是他最喜歡的一個。哭了好一陣,皇上終於止住,轉眼看向我,目光疑惑:“張大人?”
“他是孫兒的結拜兄弟,這次若非他相助,孫兒已經拋屍荒野了,他娶相府千金,只為探聽木顏貪贓枉法之事。”鐵楨輕輕握住我的手,看著我的目光滿含柔情,我心中猛一顫,急忙避開他的眼光,叩頭拜道:“微臣給皇上請安,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鐵楨輕嘆一聲,放開我,另一手拿出懷中供狀,遞給皇上:“這是刑部尚書傅成松的供狀,請皇祖父御覽。”
皇上接過供狀,開啟細細翻看。看到後面,臉色大變,抬起頭向鐵楨道:“這供狀上所說,是否屬實?”
“千真萬確,孫兒這裡還有一本奏摺,寫的是九王叔海山在江南貪吝錢財的罪行,以及他造下的殺孽。”鐵楨又自懷中掏出一本奏摺,遞給還沉浸在震驚中的皇上。
皇上顫抖著手接過奏摺,開啟細看。鐵楨拜道:“皇祖父,如今情勢危急,孫兒探聽得海山已經將鎮守南疆的十萬大軍調往京城,準備弒君奪位,請皇祖父早作決斷。”
皇上無力地抬起頭,眼中似有淚光。自太子被廢后,海山氣焰日趨囂張,佩戴武器,進入宮闈,凡有朝中政事,無論大小,一律自行決斷,為此他已有疑慮,此時聽楨兒一說,心中已信了十分。
“皇祖父,快下旨吧。”鐵楨語氣急切。
皇上呆坐片刻,自枕下取出金令箭和御璽,鄭重地交到鐵楨手中,充滿期望的語氣,諄諄叮囑道:“楨兒,這是調動京城御林軍的令箭,見箭如見朕,你率御林軍,速速將那個逆子……”話未說完,忽然口噴鮮血,向後倒去,鐵楨手執令箭和御璽,大驚道:“皇祖父!”
我急忙躍身上前,以手搭脈,略診片刻,回頭向鐵楨道:“大哥,皇上是急怒攻心,突然吐血昏厥,若不及時診治,會有性命之憂,我留下來為他針灸,你趕快出宮。”
鐵楨不允:“不行,我要等皇祖父醒來以後,再帶你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