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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知遠忍不住開口道:“在下比不上大人的高風亮潔,平生最愛的只有菊花。”
我轉眸目視他:“即然深愛菊花,為何不努力爭取,難道寧願待到花謝之後,再來追悔緬懷嗎?”
許知遠聽出我話中的暗示,不禁長嘆一聲,輕聲道:“奈何菊花心中卻沒有在下這個賞花人,縱然爭來了人,爭不來心,又有何用。”
“滴石而穿,磨杵成針,不去做,又怎知不能?”我含笑說道。
許知遠默然片刻,忽然湊到我耳邊,聲音壓得極低:“今晚三更……。”見我面露疑惑之色,很快頓住,臉上露出一抹難得的笑容:“欠你的算是還了。”不待我回話,轉身大步離去。
鐵楨立在遠遠的樹影裡,方才二人的交談一字不漏,都聽在他耳中,除了那句今晚三更。三弟總是這樣,輕易就能打動別人,甚至是與她為敵的人。是因為她天生而來的灑脫高雅,還有那種包容一切的胸襟和氣度吧。枝上玉蘭怎能形容她的出塵氣質,只有四君子之首,梅花,才是她最逼真的寫照。香而不烈,美而不俗,品性高潔,不沾塵埃,淡雅若仙。
我扭過頭看到他,不禁喜道:“大哥,你來了。”
鐵楨微笑著走到我身邊:“三弟。怎麼躲到這來了,蘇堂和那些將士正在四處尋你,說要和你痛飲三百杯。”
“饒了我吧,十杯都喝不了,不要說三百杯,大哥,他們若是問起,你就說我去睡了。”我莞爾笑道。
鐵楨不禁笑出聲來:“你要我堂堂撫遠大將軍,欺騙自己手下的將士?”
“大哥。”我伸手搖他。鐵楨低下頭看著我,他的眸子被遠處透來的燈光染上一抹異采,還有急促的呼吸聲,隔著空氣傳來。我頓時羞澀起來,急忙退後幾步離開他。
鐵楨微笑著,走到我身旁,出聲問道:“你這塊玉佩……。”他欲言又止。
我笑著解下玉佩,遞到他眼前:“這是少華送給我的,上面刻了水紋,我一眼就看中了。”
聽我提起少華,鐵楨的臉色忽然變得有些異樣。我不禁疑道:“大哥,你怎麼了?”
“沒什麼。”鐵楨的神情很快恢復平靜,笑著接過玉佩,看了一眼道:“確實很精緻,三弟和二弟好眼光。”說完依舊將玉佩遞迴給我。
我將玉佩系回腰間,扭頭看看四下無人,急忙湊到他耳邊,將自己心中所想細細說了一遍。鐵楨連連點頭,我說完,忽想到一事,問道:“大哥,你看到二哥了嗎?我把青城府衙找了個遍,都沒看到他的影子。”
“哦,他已經和玉真提前趕往京城了。”鐵楨從容答道。
“是嗎?好好的,他們為什麼要先走?”我大感訝異,郡主好不容易才和大哥見上面,怎肯就此離開呢?還有二哥,他又是因為什麼?
“也許是思鄉情切吧。”鐵楨匆匆帶過一句,忽伸手拉住我的手,邊走邊道:“現在已快到二更了,你先和我去西院,也好安排人手。”
“好。”我應道,心中依然疑惑著,並不相信大哥的託辭,少華和郡主為何突然離開,難道京城來了什麼訊息。忽想到海山,他現在一定對我恨之入骨,還有居於深宮的太子,他會不會有危險。
暗夜飛雪
三更之時,幾個黑影無聲無息地落在東院中,那裡是張監軍臨時居住的房舍。房內早已熄了燈火。為首的黑影輕輕擺了擺手,手下會意,在窗上穿了個洞,放進迷煙,又在窗下堆上澆了油的乾柴,點上火。正是天干物躁之時,風助火勢,很快燃著,黑影得意地一笑,正待縱身離開,四周圍牆上忽然閃出無數舉著火把的禁軍,人人手上持著鐵弓,箭在弦上。
領頭的校尉朗聲道:“放下武器,饒你等不死。”
黑影呆立片刻,發一聲喊,不退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