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黏熱煩悶。
嶽王府周圍的百年老樹上處處是蟬鳴蟲叫,鬧得夜晚一片歡騰,楚梟已經夜闖過不少次自己臣弟的府邸,簡直稱得上數門熟路了,順帶的將落下多年的輕功都練熟了起來,他此時正站在嶽王府西北角落的一處不起眼的小院落外,他負手而立,星光稀疏的落在樹影上,婆娑風響,帶出一片清輝的月夜。
“皇兄,你……你怎麼來這兒了。”
不遠處,楚嶽一身便服,估計是剛剛沐浴更衣完,尚不及擦拭頭髮,一頭微溼的長髮披在身後,顯然是剛得了訊息,便匆匆趕來。
“不著急,朕來看看而已。”
楚梟沒看旁邊的青年,而是一直保持著微微抬頭,似乎在很認真的欣賞這座毫不起眼灰頭土臉的小院,他像是早已做好了某種決定,從而異常的安心平靜,他來嶽王府的次數不算上,半月總要來上一兩次,但從未往西北邊走過,這並不算件引人注意的事,就連楚嶽也沒有注意過這點微不可見的細節。
楚梟當年的離魂之所,就是在這兒。
人們對未知的,或者過去曾經遭受過的事多多少少會心存芥蒂,好了傷疤忘了疼不是沒有,但那傷,恐怕也只是一層皮肉傷罷了。
楚嶽這時開口道:“皇兄,今天上朝我說的事,並不是一時興起,我想過,我很認真的想過——”
楚梟反問道:“哦?這便是很認真,很認真想過的結果?一走了之,丟盔棄甲的?真真爽利乾脆。”
他聲音不急不惱,並非指責,但不知怎麼的,楚嶽就是眼眶繃緊了,繃成一隻驚弓之鳥,他像是又回到了孩童時期,又重新變成了那個無能軟弱不受絲毫重視的楚家老么,他單手緊緊拽著楚梟一角衣袍,雙眉深鎖,帶出一片溝壑。
“因為我不想,不想傷害你們。”他斷斷續續的,將深埋在記憶裡的過去,羞愧萬分的挖出來,鮮血淋漓的橫陳在楚梟面前, “小時候……在我很小的時候,爹曾經找人給我算過卦批過命,他……”
楚梟偏頭想了想,還真從多年的回憶裡挖出了一點那會的記憶,楚老頭很信這些蒼天鬼神的玩意,每得一子,都要找高人批命摸骨一番,自欺欺人的樂上一樂,他冷冷的一針見血:“這老頭給每個兒女都算過,哪一個不是大富大貴人中龍鳳的命?結果呢,不就活了朕跟你兩個。”
楚嶽頓了下,面露慚色,低低道:“可那算命先生說,我八字奇煞,是……”
楚梟不太耐煩:“是什麼,別吞吞吐吐。”
青年自嘲的笑了下:“是克兄克母的命。”
“……”
“後來想起,好像還真是那樣一回事,皇兄大概不知道,當年我母親……與府外的人有私情,她其實為人很謹慎,一直沒有被府里人發現,是我,我那天貪玩,爬在母親房外的樹上摘果子,無意看到有人來找她,我不知輕重,去跟丫鬟說了這事,才……”
楚梟頗為無奈的看著面前沮喪萬分的青年,他真不知道自己說青年這性子,什麼事都能往自己身上攬,而且光攬壞事,好像天底下一切的苦難痛苦都是他做的一樣。
“傻瓜,紙永遠包不住火,沒有你,也會有其他人發現端倪,她做錯再先,又怎能怪你。”
楚嶽苦一邊搖頭,一邊滲出個苦意十足的表情:“可後三哥,也是因我失手而死,特別是國師來後,我就一直做那個夢,夢裡皇兄你帶著罌兒一直逃,而我一箭射出,將你們一箭斃命,一會夢裡是你們,一會是二哥,我在南蠻的時候,曾經射殺過南蠻王……後來士兵回來說,當時南蠻王還抱著一個女孩,是他女兒,也因那一箭穿心而死,我忍不住在想,是不是自己犯了忌諱,得了報應……”
“這不是你的錯。”楚梟按緊了青年的胳膊,抓的死死的,面無表情的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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