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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鈴也氣勢洶洶衝了過來,揚起手就罵道:“你這兔崽子,你老孃在這裡你不跪,你跑去跪別人,存心給我難堪是不是?”
隨著王鈴話音的落下,那一巴掌就準確無誤打在李安寧腦袋上,李安寧被打得腦袋一偏,但還是什麼話都沒有說繼續堅決地跪在地上。李安寧白淨的額頭上還留著一道浸著點點血跡的猙獰傷疤,他低眉順眼縮著肩膀可憐兮兮地跪在那裡,連旁觀的老師看了都覺得心疼。
這個學生雖然平時的課堂表現差了點,但是他成績優異,又積極參加各種比賽,也是個可以塑造的好苗子,再說了,哪怕是自家兒子真的不中用,樣樣都差,當媽的也哪下得了這種狠手啊?畢竟是自己十月懷胎生出來的。
老師們都快懷疑王鈴是不是李安寧後媽的。
王鈴對李安寧罵罵咧咧了半天發現對方還是無動於衷,提起腳就想向李安寧踹去,所幸被李德義及時攔了下來。
“王鈴,這可是你親生兒子,有哪個親媽像你這樣惡毒的?”李德義瞪著眼睛憤怒地吼道,他忽然懷疑一週前的晚上李安寧進醫院時腦袋上的傷是不是也是王鈴造成的了。
儘管李安寧只是李德義弟弟的兒子,但李德義還是非常心疼自己的侄兒,他和弟弟李德輝感情好,小時候倆兄弟都以優異的成績考上鎮上重點高中,可是貧窮的家裡只能供一個孩子讀書,最後是分數相對低些的李德輝放棄讀書外出打工並掙錢供大哥李德義讀完高中還上了大學,李德義一直記著自家小弟的奉獻和恩情。
火冒三丈的李德義沒等王鈴回答,一把拉起跪在地上的李安寧,說道:“說吧,什麼事?只要是你開口的事情大伯我都會幫你。”其實從王鈴打罵李安寧還有李安寧默不作聲的態度來看,李德義已經能隱約猜出李安寧的請求。
在王鈴不可置信的目光下,李安寧目不轉睛看著李德義,一字一頓道:“讓我做您的兒子,可以嗎?”
這下不僅是王鈴和李德義,連同辦公室所有旁觀者的老師們都震驚了。
李德義下巴都差點掉在地上,他緩了緩神說:“什……什麼?安寧,你這是說真的?”李德義剛才還以為李安寧只想到他家裡住幾天看看爺爺奶奶或者讓他勸勸王鈴,沒想到他一開口就是這麼勁爆的話。
“兔崽子,你說什麼?你給我再說一遍!”最先回過神的王鈴抬手又要一巴掌向李安寧打去,睜大了眼睛齜牙咧嘴的表情猙獰得可怖。
有準備的李德義眼疾手快抓住王鈴的手腕,沉聲說:“有你這樣當媽的,安寧不說出這種話來才怪。從我進門那一刻起你已經打罵過他多少次了?你為什麼不反思一下你自己?有哪個母親對兒子罵出那麼難聽的話?”
王鈴掙扎了幾下無奈李德義力氣太大沒掙脫掉,她聲音尖銳發瘋似的大笑幾聲,隨即道:“我要怎麼教訓兒子關你什麼事,我就要打他罵他你管得著嗎?”
“我是安寧的大伯,我當然管得著!”李德義被王鈴的話氣得臉色鐵青,甩開王鈴的手當即拉住李安寧,“如果你不好好對待他,我可以以你虐待孩子為由拿走撫養權。”
“我虐待他?”王鈴指著李安寧說,“你問問他,我有虐待他嗎?”
說完王鈴狠狠剜了一眼李安寧,她滿心以為李安寧會因為害怕她而站在她這邊說話,哪知道李安寧抽噎了一聲,頓時眼淚珠子就“啪嗒啪嗒”往下低,他彷彿中了魔怔般瘋狂地搖著頭,聲線顫抖道:“她經常打我和弟弟,一旦輸了錢就打我們,我不想回去了,大伯,我真的不想回去,你收養我和弟弟好不好?”說著李安寧像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似的緊緊抓住李德義的衣服。
李德義心裡一動,心裡一橫摟住李安寧的肩膀說:“好,那不回去了,回大伯家去,大伯還嫌家裡人少冷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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