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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你一肚子壞水,看來一點也不假!屁大點的事兒,你就往檢察院裡捅,想喝酒了言一聲!”
甄副所長心裡說:“這貨看來酒還沒有醒哩!不見棺材不落淚,先不要慌,一會兒就叫你吃住木了。”臉上卻笑嘻嘻地說:“隊長,沒聽人家說,‘警察打他爹,公事公辦’嗎?這事兒是人家駐所檢察官發現的,咱雖說都是警察,這裡頭也有個責任不是?今天當著楊主任的面兒,把責任分清楚了,中午我請客。”
“不就是楊大寡婦嗎?成天性飢渴的神經不正常,我能怕她?我看她今天能把我的咬了?”
甄副所長依然笑嘻嘻地說:“不會不會!誰不知道隊長是國家‘二級英模’哩?到那兒說說,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和尚不親帽子親,人不親行親。咱戴的一頂大簷帽,姓的一個‘公’,事說完了,中午不耽誤咱喝酒。”
說話間到了楊萍的辦公室,楊萍一臉冰霜,喝令五人站好,宣讀了逮捕令,令五人分別在逮捕證上籤了字。甄副所長一揮手,幾個民警上去摘了隊長、副隊長、司機的領花警徽,砸上手銬,押到看守所院子裡。
六
這個看守所是在原收容遣送站的基礎上擴建成的,共有五十個號房,四十四個男號,六個女號。在押人員有二千多人。各號都有一個“扒號門兒”的,這“扒號門兒”的不幹活,是鋪上的“光棍兒”,負責“對外事務”。如報告幹部、報告犯醫、報告紅帽、黃帽。另外還負責觀察所裡的動靜,向號內通報。這時各號都聽到“扒號門兒”的通報,擠到鐵門跟前,爭著從鐵門上下兩個長方形孔內向外張望。當看到幾個穿警服的人戴著銬子過來,好像滾熱的油鍋裡潑進一瓢鹹鹽水,“刷”地一下沸騰起來了!五十個號都在喊:“關到俺這兒!”“關到俺這兒!”這五個人是同案,按規定須分別關押,以防止串供。甄副所長把隊長帶到了十八號,心中暗自好笑,要是把“徐鵬飛”和“江姐”關到一個號子裡,會有什麼好戲看!想到這兒不由地哼哼地笑出聲來。叫紅帽把“徐鵬飛”的銬子開啟,令他從鐵鏈子下鑽進去。“徐鵬飛”抓住鏈子死活不鑽,七、八個紅帽上去,掰手的掰手,跺屁股的跺屁股,硬把他跺了進去。接著。號門咣鐺一聲關上,咔一聲鎖了。
十八號屋裡,“江姐”正在繪聲繪色地批講:“楊主任親自做筆錄,那小詞兒措得,嘖嘖,再沒有恁得勁啦!”聽見門響,一抬頭,一下子站起來,說:“呀嘿!你咋也來了?你也有今天?”說著扎煞著兩手,用變了腔兒的嗓子喊道:“弟兄們!替我出口氣啊!”
這進來的人,本來就沒一個是省油的燈。關得時間久了,心中焦躁,巴不得找個機會發洩一下。再加上本能地仇視公安,有幾個人還捱過“徐鵬飛”的修理,這一下可不得了,蜂擁而上,拽得“徐鵬飛”腳不沾地到了風場上。“徐鵬飛”這才意識到大事不好,拚命掙扎,大喊“救命啊!”號長說:“‘青子’,給他戴上‘消音器’!”“青子”掂起一條沾滿大煙鬼鼻涕和嘔吐物的臭哄哄的垃圾被,把“徐鵬飛”包了餃子。眾人上去一陣亂踢亂跺。一、二、三鋪怕打死人,上去攔著喊:“中了!中了!”可是攔住這邊攔不住那頭。這時整個看守所都騷動起來了,有的跺門,有的捶牆,有的拍著地板號啕大哭。因為有四十五個號沒有分到這幾個人,都在齊聲高喊:“打死他!打死他!打死一個少一個!”還有的喊著隔壁的熟人“替我扇兩巴掌!”“替我跺兩腳!”六個女號喊的則是“把蛋仔兒給他擠出來!”
楊萍沒有料到會出現這種場面,忙問甄副所長咋辦?豈料甄副所長抱著膀子,站在一旁嘻嘻地冷笑。楊萍突然感到此人是如此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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