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頁(第1/2 頁)
葉甄尷尬地笑了笑:「老夫雖擅長外科,但聽聞此毒已久,好奇而已。」
江月樓不再說話,顯然已經耗盡了力氣,眉宇都帶著倦色,呼吸聲都沉重了不少。
「這,你看……」高個侍衛猶豫地看著太子妃,「江先生吃了藥一般直接休息了的。」
路杳杳看向葉甄,葉甄搖了搖頭。
她愣愣了看了一眼已經閉眼小憩的人,微微失神。
當他這樣沉默不語的時候,那種熟悉感越發明顯,幾乎要撲面而來。
可終究不是他。
她的哥哥怎麼會這樣看著她,怎麼會露出這樣譏笑的模樣。
「正的沒問題?」路杳杳腳步沉重地出了竹林,一時分不清自己心中的情緒。
追尋哥哥蹤跡八年,一次又一次地失望,可從沒有像這次一樣,不論是與不是,都像一塊石頭壓在她心底,讓她分外難受。
「葉老?」她見人沒人說話,不由又喊了一聲。
葉甄回神,連連搖頭:「沒有,不是假的。」
「葉老在想什麼?」路杳杳見他神色有異,不解地問著。
葉甄在沉思中驚醒,察覺到她驚疑的視線,像極了路相不經意打量人的模樣,背後不由驚起一聲冷汗,這才連忙收斂了臉上的神情,嚴肅說道:「擔憂那位江先生的病情,朝暮是奇毒,剛才一時忍不住多想了一會兒。」
「那毒有解碼?」路杳杳隨口問道。
葉甄看著她,突然笑了笑:「也許有吧,只是還未被世人發現。」
「那真是可惜了。」她搖了搖頭。
葉甄斂眉,眉心緊皺,直到上了馬車都不曾舒開。
「娘娘,今年是夫人的第十三年,按理也該去江南祭拜一下的。」他掀開車簾,忍不住開口突兀地說著。
路杳杳臉上神情微微凝滯,露出一點陰沉之色。
說來也是奇談,路家夫人是隴右道西州人,路相是嶺南道交州人,可她娘臨死前卻要求把自己葬在江南道越州。
最奇怪的是,爹最後竟然答應了。
哥哥當年親自送母親去了越州,之後回來沉寂了許久,甚至總是看著她發呆,索性一月之後就恢復了正常。
「都是我多嘴,不過是隨便問問。」葉甄連忙開口打著圓場,長嘆一口氣,「想必夫人也被人照顧得很好。」
路杳杳沉默,目送馬車離開,馬車行駛到小巷時突然停下,周圍安靜得嚇人,陷入沉思中的葉甄倏地一驚。
只聽到一陣風被劃破的聲音,緊接著一張紙條悠悠跌落在窗邊。
葉甄眼皮子直跳,顫巍巍地伸手拿了起來。
只見字條上是四個熟悉的字跡。
——多謝先生。
他眼眶微紅,手指顫抖,連忙伸手掀開簾子,只見窗邊立著一人。
「李衛。」他大驚,很快又壓低嗓子,驚訝地喊著。
被人喊成李衛的人微微笑著,指了指喉嚨不說話。
「你,你……」葉甄大驚。
李衛不說話,只是看著葉甄,拱手致謝,準備策馬離去。
「等會,大……大郎君……」葉甄整個人撲在車窗上,一臉急色,「到哪一步了?」
李衛臉上的笑意緩緩斂下,抬首,艱難地在喉嚨間比劃了一下。
葉甄眼前一黑,差點一頭跌落下來。
毒入咽喉,藥石無醫。
等他回神,李衛早已不見蹤影。
「命啊,都是命啊。」他跌坐在蒲團上,緊緊捏著手中的字條,只把字跡都模糊了,這才喃喃自語,不知不覺間已經淚流滿面。
那邊路杳杳滿腹心思地回了迎鳳殿。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