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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出聲。她太累了，她想代替爸爸撐起這個家，可是卻發現太難。兩扇門母女兩都哭泣著。簡寧抹了把臉，走向母親的房間。

“媽……”

她跪在媽媽的腳下：“對不起，我可能是瘋了，媽，我只是想象爸爸證明我可以，我行，我只是在氣頭上，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說了那些話，媽媽……”

她媽用手抹掉眼淚。

“做父母的沒有從兒女身上去圖什麼，去求什麼，就算我吃蘿蔔，吃糠只要你高興媽就高興，買那些是因為媽知道你心裡自責，可是簡寧啊，這事怨不得誰的，誰都不怨，你為什麼就非往死角里鑽呢？”

簡寧也不知道。

她想，也許她已經瘋了。從家裡走出來，開車去了醫院，到了神經科去做檢查，結果很正常。一個人順著馬路走，車子就停在醫院裡，她也不知道要走去哪裡，要幹什麼。

路過烈士山的時候，她就慢慢爬了上去，結果走在半路就抑制不住的開始哭。

她爸爸沒事的時候就會來這裡，因為無聊，在傢什麼都不能做，以前在老家他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可是到了她那裡就被侷限在一個小天地裡，以前爸爸來這裡一坐就是一天。

簡寧坐在路邊的長椅上，爬上的人有很多，前面有小市場，很熱鬧。她捂著臉，想著，她爸爸是坐在哪裡呢？

是不是也是坐在她的位置上看著人群呢？是不是覺得很孤獨呢。是不是覺得委屈呢？就死在了女兒的手裡？

她如果能早一點發現，如果能早點送他去醫院，又或者不動那個手術，至少，至少可以挺到晚上不是嗎？是她親手把她的爸爸給送走了，親手送走的。

簡寧的心又開始悶，不疼，只是悶，站起身，在原地來來回回的走著，抱著頭，她要去哪裡？要幹什麼？

她又將自己逼近了一個牆角，使勁的逼迫自已。呼吸不上來。簡寧病了，病的很嚴重，也說不上來是什麼病，她媽帶著她從醫院回來，她就一句話不說，給吃的就吃，給水就喝，關燈她就睡，睡不著就睜著眼睛。完全就是瘋了，她媽怕她是抑鬱，醫生卻說不是。

簡寧自己心裡也很清楚不是，她只是難過，不管走到哪裡都會想起爸爸，想起那就連最後一眼也沒看見自己的爸爸，想起他走的時候就連一口好吃的也沒吃到，就想起，他就是活活死在了自己的手裡。

她媽沒辦法叫簡思來陪她，可是簡思說話的時候簡寧就蒙著被子。

她誰都不想見，聽見任何人說話都煩，一夜一夜不睡，就瞪大著眼晴，她媽天天哭，明明好好的眼睛，轉眼就看不請了，上火，頭髮白了一半，這麼下去，簡寧還能活嗎？她沒辦法只能叫簡思把許圓圓叫來。

許圓圓來的時候簡寧的媽媽坐在客廳還在哭，簡思將圓圓帶進屋內。簡寧卻發了瘋似的咆哮著，叫嚷著。

“出去出去……”許圓圓也沒見過她這樣，站在原地愣了好久。簡寧只覺得上不來氣，眼前一陣一陣的發黑，要不是他那時候讓她分神了，她怎麼會沒有注意到父親的異常？

“滾……”簡寧啊啊叫喊著，撕心裂肺的喊著。

她媽再也受不住了，衝進屋子，一個大耳光甩在她的臉上，坐在地上，也喘著粗氣。簡寧坐在床上哭。

她媽哭著說：“我們一起死了吧，都死了死了就乾淨了……”

許圓圓咣一聲跪在地上。

“你這是幹嘛啊，你起來，起來啊……”簡思拉許圓圓。簡寧一激動翻著白眼就昏了過去。醫生說是營養不良。

鬧也鬧了，哭也哭了，醒了之後就不鬧了。

簡寧只覺得累，看著守在她床邊的媽媽，覺得自已真是不孝，媽媽老了，被她害得一夜之間就老了，時時刻刻都在守著她，就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