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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那麼情願。

正左顧右盼地拖時間，外面腳步一陣疾響，簾櫳猛地挑起，歲歲白著臉捂著心口走進來。

她向來健壯得牛一樣，飛簷走壁不再話下，別說臉色不好，就連氣息不勻其姝都沒見過。

今天這番模樣實在太不尋常。

&ldo;歲歲，你怎麼了？&rdo;其姝關心道，&ldo;哪裡不舒服？臉色這麼不好，是不是來月事了不舒服，我這裡有藥膳……&rdo;

&ldo;姑娘！&rdo;玉雕打斷她，&ldo;這藥膳治的是你的毛病，歲歲的毛病肯定和你不一樣，別不想吃就推出去。&rdo;

心思被戳穿，其姝訕訕地鼓了鼓臉。

歲歲混不在意，擺著手道：&ldo;沒事，沒事，我沒事！剛才去你們常說的老字號買點心，嘴饞所以走得急了，沒事！&rdo;

她兩手空空，別說點心，就是包點心的紅紙也不見一張。

玉雕見狀打趣道：&ldo;歲歲姐，大家都知道你月例十分豐厚，怎麼買點心也不拿來給大家嘗一嘗，獨食會肥。&rdo;

歲歲讓她這麼一說，忽然醒過味來，&ldo;哎呀，我把點心匣子忘在櫃上了！&rdo;

這回連老成穩重的點翠都笑出來。

哪有人專程跑出去買點心，買好了卻忘在店裡不帶走。

其姝直覺不對，歲歲平時只是吊兒郎當，心思可細緻得很，從來沒有做過這種馬大哈的事。

&ldo;是出了什麼事嗎？&rdo;她問，&ldo;不然怎麼會忘。&rdo;

&ldo;沒事沒事。&rdo;歲歲反覆強調沒事，還說要回去取點心，一隻腳邁出了門檻，卻又退回來，一臉發愁地走到炕前，與其姝隔桌而坐。

&ldo;小可憐兒，我跟你說這個事兒，還未必是真的呢，你聽了千萬別著急。&rdo;

&ldo;啊？&rdo;其姝雲裡霧裡地看著她，&ldo;你都說未必是真的了，那我著什麼急？&rdo;

她又不傻……

素來爽快的歲歲偏偏轉了性，磨磨蹭蹭就是不開口，抓起桌上不知是誰的一碗茶，咕嘟咕嘟全灌進去，末了抹抹嘴，才終於步入正題。

&ldo;我……剛才在點心鋪子的時候，聽到別人說……西郊那邊，獵戶一大早出門打獵時，看到定河沿岸滿地都是錢，有碎銀，有銀錠，還有銀票。&rdo;

她越說越看得出緊張，兩隻手都攥成了拳。

&ldo;銀票面額還很大，千兩一張的都有。那獵戶四五十歲了，辛苦了一輩子不過混個溫飽，覺得老天爺看他可憐，下雨似的下了銀子給他用。當即獵也不打了，轉身就進城來打算買個大房子好好享受。事情這才傳了開。沿河的鄉民就說，昨天夜裡好像聽到巨響，天亮起來，才發現原來剩下的那半邊大壩也……也壞了。&rdo;

其姝驚駭地看向歲歲。

定河的大壩一共兩座，分設在河岸東西兩側，與人工挖築而成的兩個水庫相配合，在汛期旱期分別蓄水放水，調節水位，即可避免洪水又可避免乾涸。

前些時候出事的便是河東一側的大壩。

&ldo;好在先前那半邊大壩壞時，水都衝到城裡來了，所以水位下降很多，這次除了聲響，倒也沒別的……&rdo;歲歲說到此處猛地一咬牙，&ldo;哎呀！反正，我聽見掌櫃的與過路的玄衣衛打聽訊息，說是裴子昂和尚其沛兩個缺心眼的昨天夜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