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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天川育廣也驚覺到自己的衝動失言,但大男人又好面子的他卻放不下身段承認錯誤。猛然轉過身,他往樓上走。
天川百惠無奈地看著他,長嘆一聲。
突然,天川育廣停下了腳步,接著身子一晃,倒了下來——
接到天川百惠的電話,才剛離開的真矢立刻趕往醫院。
他以為自己應該會覺得無所謂,但親情這種關係終究不容易斬斷。
天川育廣腦血管栓塞,必須即刻開刀,而跟他一樣是稀少血型的真矢成了他活命的機會。
躺在病床上,看著自己的血一點一滴的輸出,他神情漠然。
醫院……讓他想起了母親生前的那些日子,也想起了父親剛才所說的那句話。
他看不起情婦?看不起情婦所生的孩子嗎?如果真是這樣,那麼死去的母親算什麼?母親所生的他又算什麼?
輸過血,他平靜地躺在床上。
“天川先生,請你先休息一下。”護士說完話,轉身走了出去。
看見護士走出去,他翻身坐起。他不喜歡醫院,待在這裡讓他渾身不自在。
“真矢?”天川百惠走進來,只見他坐在床沿,一副隨時要離開的樣子,她快步超前,阻止了他。“你剛輸了血,別起來……”
“我要回家。”他說。
她一怔,語帶懇求地說:“真矢,不等你爸爸開完刀?”
他眉丘微微隆起,沒有說話。
“真矢,別恨他。”天川百惠輕輕地握住他的手,“他不是有心那麼說的,他氣壞了,一時失去理智……”
他蹙眉苦笑,“也許那才是他的真心話。”
“真矢,他太愛你,太在乎你,才會說出那……”
“他把我母親當什麼?”他打斷了她,神情悲憤,“卑微的情婦?”
“不。”天川百惠急得紅了眼眶,“不是那樣的。”
“您也聽見他剛才說的話了……”他說。
她蛾眉一鎖,無限哀愁惆悵地說:“其實你剛才對他說的那些話,他當年也曾經跟你爺爺奶奶說過。”
真矢微怔,疑惑地望著她。
“當年他為了跟你母親在一起,也努力過、抗爭過,要不是你爺爺奶奶幾乎要以死相逼,你跟你母親就……”說到這兒,她聲音有點哽咽。
“大媽?‘睇著她,真矢有點不知所措。
“儘管你恨透了他,但他對你及你母親的愛絕不是假的。”天川百惠緊緊地握住他的手,聲線幽側地說:“在我們那個年代,婚事都是由長輩作主的,我跟你爸爸也不例外……”
“我不想聽。”真矢眉頭一擰。
“不,你要聽。”天川百惠凝望著他,眼眶裡泛著淚光,“你對你爸爸有太多的誤解,他不是個無情的人。”
“我媽媽在醫院裡過世時,他在哪裡?”他憤恨地說。“他連媽媽的最後一面都不見。”
“他有苦衷。”她說。
“什麼苦衷!?”
“你奶奶也病倒了,而她不准你爸爸去見你母親。”她流下眼淚,神情哀慼地說:“他心裡比誰都苦,你當時還太小,無法體會他那種心情……”
看見她聲淚俱下,真矢的心頭一陣抽緊。
“你爺爺奶奶都是十分傳統的人,即使我不孕,要求跟你爸爸離婚,他們還是不肯。”
她抹去眼淚,續道:“後來你爸爸認識了你媽媽,並有了你,你爺爺奶奶明明盼孫心切,還是不肯接受你們母子倆,你爸爸不是沒爭取過,但他是獨子,又是個孝子,終究還是委屈了你們母子。
你媽媽是個溫柔的女人,她體諒你父親,既不爭名分也不要天川家任何的好處,認命地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