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87、凍手(第2/3 頁)
無法指摘什麼。
可週大娘卻回想起方才目睹的那一幕,真要是無意,為何那書生伸手的動作那般自然,好似摟過千八百次似的。
她很有一副過來人的架勢,苦口婆心道:“夫妻過日子,定是要有一方吃苦受累多一些,貞娘,男人在外累死累活養家,你也多牽掛著些。
外面的男人許多隻長著一張巧嘴,嘴皮子說得天花亂墜,可千萬別被那些登徒子三言兩語騙去了!”
馮玉貞知道周大娘並無惡意,只是她對李熙一點旁的心思也無,“巧嘴’“天花亂墜”之類的話反倒叫她想起了崔淨空。
思及連番送上門的箱子,她於是頗為贊同地點了點頭,這男人詭計多端,的確不能再輕信於他。
周大娘以為她聽進去了,自己就此挽回了一個美滿的家庭,十分自得地回了家。
馮玉貞也轉頭拉開門,屋裡暖融融的,原是安安自己燒起了柴火,捧書坐在床邊,嘴裡仔細背念著。
她並未上前打擾專注的女兒,又默默往火盆裡添了一把柴。火焰很快燎上枯枝,在她眼底竄高了一截,微微晃動著。
馮玉貞略微出神,方才周大娘那番話引出另一個顧慮:嚴燁已然離開,之後也不會再來,年關將至,她要如何解釋日後再也不會歸家的夫君呢?
一面是久久不歸的丈夫,一面是頻繁拜訪、年輕斯文的秀才,就算心知肚明兩人十分清白,可長此以往,流言蜚語必然紛紛揚揚,恐怕早晚要堵不上悠悠眾口。
怎麼辦呢?
比起之前偏北的豐州,江南道的冬日顯得溫情脈脈,河流湖泊並不會結冰,因而稍稍好過一些。
然而這個時節浣衣總歸不是多暖和的事,加上冬日衣物厚重,沾水後更是沉得好似繫著石頭。
好在只有她和喜安兩個人的衣物,在湖邊洗完後端回木盆,擱在院中晾曬。
崔淨空提早到時,正好瞧見寡嫂抻著手臂往木杆上搭衣服,袖口捲到了手肘。
一截瑩白的小臂在寒風裡被凍得發紅,尤其是那雙弱手,被冷水泡得又紅又腫,倘若指頭皸裂了,更是遭罪,只怕一回到溫暖的屋裡便會泛起刺痛。
崔淨空只能遠遠瞧著,卻已然蹙起眉,一時間真想搶前替她晾完,拉她進屋,細細敷上藥膏才好,可他如今的身份卻只是個不相熟的夫子,自然什麼也不該做。
帶著這個面具,儘管總算可以同妻女所接觸,卻又時時刻刻不得越界,他和馮玉貞之間老是劃開了一道溝壑,馮玉貞不肯過來,他費勁渾身解術,也只能離她近一些。
馮玉貞好似察覺了身後太過灼熱的視線,扭過身,入目便是面色沉鬱的李熙。
這樣陰沉的神情與一張木訥、好欺負的臉格格不入,弔詭異常。馮玉貞眨了眨眼,卻見這人又忽而恢復了平常的面色,微微佝僂著脊背,向她打了一聲招呼:“夫人安。”
馮玉貞倒要懷疑自己方才是不是看錯了,她將兩隻溼漉漉的手在下襬擦了擦:“先生今日來得早,快進屋裡罷,生著火呢。”
“夫人也早些進去,外面冷。”
說完這句話,委實在意,崔淨空又往她那雙手上瞟了一眼,控制著收回視線,他抬腳走入偏屋,喜安已經準時坐在桌前溫書。
馮玉貞晾曬完了衣物,抱起一束柴火,輕手輕腳地走到兩人身旁,俯下身往銅盆裡添柴。
平穩的教導聲忽而消失,她尚未回過神,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闖入視野,輕巧地從她手中將木柴奪了過來,兩人指尖略一觸碰,旋即分開。
他的聲音自頭頂傳來:“此處不必勞煩夫人,我自己來便可。”
她這才看見,李熙的右手背上有道猙獰的疤痕,瞧著應該是不久前痊癒的新傷,長出了粉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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