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68、吝嗇予我(第2/3 頁)
月初十那晚,奴才幾個照常睡下,再睜開眼卻發覺夫人不在府上,一番尋找後全無所得,卻愕然發覺,竟然已是兩日之後了,我們都結結實實睡了整整兩天兩夜……”
四月初十,恰是他殿試當日,欽點狀元,彼時他站於金鑾殿之上,正是意氣風發之時。不見寡嫂笑眼彎彎柔聲慶賀,卻趁著他金榜題名,逃之夭夭。
李疇找不到情有可原,兩個阿繕送來的侍衛這麼些天,竟也一無所獲。四月初十至今,已然將近二十日。
二十天,她用那雙他為其治好的腿,行過多少路?現在又身在何處,離他多遠?
李疇沒有忐忑等來崔淨空的勃然大怒,靜默壓抑地籠罩屋室,不知多久,身前驟然刮過一陣微風,李疇趕忙起身。
崔淨空誰也未曾告知,他迅速自馬廄隨意牽出一匹馬,徑直翻身上馬,絕塵而去,李疇也慌慌張張騎馬緊隨。
然而,一日一夜的馬上顛簸,真回到鎮上,行至府前,他下馬正要伸手推開,卻只把手輕輕搭在門上,忽地頓足不前。
他也會感到畏懼嗎?崔淨空不清楚。他的心高高懸著,落不到實處,或是生怕推開門,便啪嗒一聲摔個粉碎。
在現在,他只是站在門前,連日的奔波令他前所未有的狼狽,青年束髮凌亂,面容蒼白憔悴,衣衫也於奔碌中褶皺遍佈。
眸中晃動著猶豫,門後好似有什麼滔天洪水,只要一開啟便會將他捲入巨浪,因而本能警告他不要上前冒險,這是一個專為他而設的陷阱。
他的人性寡淡,近乎獸性的本能卻敏銳至極,無數次倚仗此來避過許多致命的險情。
可是這次,崔淨空想,萬一門後並非洪水猛獸,而是一場誤會,虛驚一場,興許是隻是想回村裡看一看,這下過了癮,復爾回府乖乖等他的寡嫂呢?
他被這點栓起來垂在腦袋前的希冀吊住了,推開了門。
空無一人。
觸目之間,庭院呈現慌敗之勢,盆栽枯萎,馮玉貞慣用的搖椅上躺著零星的落葉。
崔淨空步入正房,房內同他離開時的擺設別無二致,她的梳妝檯上落了一層薄薄的灰塵,青年了那隻熟悉的紫檀盒子。
他伸手開啟,銀釵安安生生呆在裡面,並無被人佩戴過的痕跡。他目光逡巡一週,依次開啟抽屜,他翻找了個遍,也沒看到那個陳舊的、用於安放崔澤送她簪子的木盒。
衣櫃裡他為寡嫂添置的,華貴雅麗的新衣,馮玉貞一件未拿。只抽走了存放於櫃底,自村裡攜來的粗布衣裳。
他獨自站在屋內,落日餘暉之下,青年的影子被拽得細長而寂寥。
崔淨空垂眼望著床榻之上的並蒂蓮枕頭、鴛鴦戲水紅被,這些曾經昭示著二人喜結良緣的大紅喜色,如今卻反過來扎他的眼睛。
他嘴唇蠕動,發出一點音兒來,李疇低頭,一五一十回道:“夫人消失後的第三日,周姑娘來到府上,說是得了夫人的委託,叫我們也趕早離去,為表歉意,為每人都作了賠償。”
解下腰間的那個錢袋,李疇放在手上,雙手遞過去:
“每個袋中都是半吊銅錢與奴才幾個的賣身契。奴才萬不敢收,那周芙只管推過來,問她夫人去了哪兒,她只說自己也不知道,夫人沒同她說。
兩個侍衛全力搜捕十來天,無濟於事,一點影兒也摸不著。他們原話說沒有顏面見您,自願回世子那裡受罰。
兩個丫鬟害怕得緊,奴才沒能攔住,她們那兩份也放在原處,只拿走身契,銀錢一分未動,只想求老爺看在她們曾誠心侍奉的份上,饒二人一命。”yhubo
他並沒有等來崔淨空的責問與遷怒。相反,青年只是盯著他手裡的那個錢袋,緩緩問道:“我的呢?”
她給你們都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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