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64、教我(第2/3 頁)
誰稀罕打你?
她使勁往外抽手,硬是抽不動,滿腔的委屈霎時間傾倒出來,她紅著眼睛狠狠道:“你故意的,是不是?”
實在不爭氣,她本想著要冷聲質問他,卻越哭越急,夾雜著兩聲抽噎:“這是我和澤哥兒的私事,你當時憑什麼瞞著我?害我差點錯怪他,要不是大伯母無意說漏了嘴,我還要被矇在鼓裡……崔淨空,你倒覺得打兩下,不痛不癢就沒事了?”
馮玉貞奮力一掙,總算掙脫,慣性向後踉蹌兩步,眼瞅著要倒,站在對面的青年眼疾手快,將她一把擁進懷裡。
“嗚……你放開我!”
馮玉貞半點不願碰觸到他,捏拳打他,崔淨空卻死死摟著,兩人緊密相貼,任由她拳腳相加。
胡亂打得手疼,眼淚全蹭在他胸前,鼻尖卻忽地嗅聞到他身上衣衫散發出的淺淡氣味。
山野草木香與皮毛淡淡的羶氣混雜,已經淡得出奇,幾近消散,可馮玉貞還是認出,這是崔澤身上的氣味。
她的力道驟然鬆弛下來,拽著衣襟放聲痛哭,心中五味雜陳,或許她自己也不甚清楚,不知此番是在哭逝去的亡夫,還是哭屢次矇騙自己的小叔子。
崔淨空撫著她散落肩頭的長髮,等人情緒稍褪,引去凳子上坐下,才道:“求嫂嫂原諒,我一時鬼迷心竅,鑄成大錯,之後更不敢告知嫂嫂。”
馮玉貞不去看他,盯著自己半趿的鞋,悶悶嘲道:“鬼迷心竅?”
“我只是……太在意了。”
青年蹲下身,便成了他在仰視她:“嫂嫂,我做不到在你面前為他人說好話。”
馮玉貞心口一跳,便聽他好似字字懇切道:“從未有人教過我如何做。父母早逝,廟中僧侶憎我,每每逼迫我誦經淨心,只學了一肚子佛經;後來僥倖被鍾夫子看中,又日夜研讀之乎者也。”
“因而情竇初開,不知如何才能妥善處理,屢屢惹嫂嫂傷心,說出要離了我的氣話,也是我罪有應得。”
半真半假雜糅,崔淨空幾乎要把自己都說動了。假的是哪處,真的又是哪部分,只怕他自己都混為一談,糾纏不清。
他只顧得上目不轉睛地望著寡嫂哭花的臉:“我實在笨拙,但好在悟性尚可,求嫂嫂教我。”
崔淨空這樣眼巴巴望著她——馮玉貞神思出走,覺得現在的小叔子宛若在搖尾乞憐。
“你不必……”她側開臉,無論什麼時候,他這副可憐樣,馮玉貞都於心不忍。
來日位高權重之人如此在她腳邊附小做低,馮玉貞難免感覺折辱了他。她的善心適時出來作祟,好在累累的教訓還是及時喚回了理智。
“空哥兒,”她嘆一聲,轉過頭看他:“我恐怕教不了你什麼。”
青年望著她泛紅的眼瞼,在心下感嘆道,寡嫂的心竟然也能冷得像塊石頭。
崔淨空垂下眼,暗自咬牙,恨她心冷,為了一個已逝之人而拋棄他,面上卻挽留道:“春闈近在眼前,嫂嫂這時卻要同我分離……難道嫂嫂連一個機會都不肯給我嗎?”
崔淨空可不在意什麼狼狽醜態,只要能讓她心甘情願留下來,無所謂什麼大男人的虛面子。
看馮玉貞神色掙扎,青年眼中的柔波又凍成兩塊堅冰。他漠然地想,倘若寡嫂真這樣油鹽不進,軟的不吃,便只好來硬的了。
一則念珠還未脫下,他迄今都未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誘使她不懷疑地動手來摘,二則寡嫂似乎異於常人,誰知道法玄會不會另有別的藏匿手段對付他?萬一馮玉貞還是他唯一的藥引呢?
總之,他在心裡說來說去,有千般萬般理由說服自己,馮玉貞都走不了,也不能走。
“我……”馮玉貞猶豫,先前崔淨空也同她商量過,他預計二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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