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5 章 105、微醺(第2/3 頁)
道:“你是誰?”
還以為馮玉貞清醒過來了,崔淨空放下心,他哄騙道:“我自然是你夫君。倘若不是你夫君,又怎麼敢牽你?”
馮玉貞倒也不反抗,她很認真地瞧了這張清雋的玉面半晌,堅定地搖搖頭,出言道:“你不是他,我夫君不長你這樣。”
要麼說她對付崔淨空已然磨練出了一套本事,神志不清的時候也不叫崔淨空舒坦。
這麼短短一句話,崔淨空的鎮定自如霎時間門煙消雲散,面容之上不受控地橫生出戾氣,嗤笑道:“你我二人名字都登在一起,你還想找誰?”
崔淨空還有更多未盡之語憋在喉嚨裡,跟卡了個棗核似的不上不下,嫉恨如同燎原的火,他無數次地設想過,倘若先來者是他,當初娶了馮玉貞的是自己,她也會這樣執著的經年不忘嗎?
崔澤早死了八百年,為何你偏生對他如此長情,念念不忘,對我卻刻薄至此?
“騙子,”她嘴裡嘟囔了一句,面色紅潤,搖搖晃晃試圖站起來:“我要回家……”
崔淨空怒氣未消,可一看到馮玉貞腳下趔趄,又顧不上那點怨氣,起身環住她的腰肢。
馮玉貞這下不折騰了,順從地依偎著他,側臉壓在他胸口,睏倦地打了個哈欠,眼睛眯成一條細縫,睫毛上懸著淚珠,乖得出奇。
一顆心跟泡在春水裡似的,百轉千折也不為過,崔淨空束手無策,他暗歎了一聲,摟緊了她,用唇貼了一下她的額頭,領人下樓坐車。
走出酒樓,涼風驟起,吹拂至臉上,夾雜著幾點溼意。原是不知何時斜起稀稀疏疏的雨,江南道總是陰雨霏霏,立夏後尤甚,行人紛紛撐起傘,街上的燈箱也在雨中飄搖不定。
田泰瞥見他們從酒樓出來,主子將夫人摟在懷裡,嚴嚴實實護著。他趕忙走上前,撐開車裡放著的油紙傘舉在兩人頭頂,低聲問道:“主子,還去放燈嗎?”
崔淨空怕馮玉貞待會兒睡過去,呆在外面著涼了,得不償失。於是擱置了先前的計劃,壓低聲音道:“罷了,送她回去。”
剛要踏上馬車,臂彎裡忽地傳來輕微的掙扎,許是方才迎面一吹,馮玉貞略略醒了酒,恢復了一些神智。
溫熱的大掌緊扣著後頸,呼吸
間門全是男人身上清冽的氣味,馮玉貞喘不上氣,本能提肘推了推他。()
崔淨空鬆開手,見人自己能站穩,知曉這是清楚了點,手仍在她身後虛扶著:≈ap;ldo;去河邊走走嗎?≈ap;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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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門一跳一跳地脹痛,馮玉貞抬手扶額,又不經意間門嗅到袖口飄來的酒氣,頗有些反胃。她面色發白,身體不適,更不想在車廂裡悶著,片刻後點頭答應:“好。”
接過田泰手中的傘,崔淨空穩穩舉著,傘面朝馮玉貞傾斜,只是對於一男一女而言,一把傘所能庇佑的地方還是極為有限,連著串兒的雨珠自傘沿滑落,打溼了男人的肩膀,暈出溼痕。
人們多是向南而行,出城回家,兩人逆著方向,默契地避開人潮,行在一側的青磚小路上。
青磚溼滑,馮玉貞仍是微醺,不免腳下打滑,崔淨空留神在她身上,敏捷出手攙了兩三回,最後一次乾脆不再放手,牢牢握住了她的肩頭。
夜色深沉,總歸身旁無人,又或許是雨夜溼冷,馮玉貞默許了這點親近。兩具軀體互相取暖,兩個人一路靜謐地走到河堤。
馮玉貞駐足,微風撩起裙襬,她將碎髮勾至耳後,不適感消減許多,腦中的迷霧也被吹散了七七八八,方才酒樓裡的事也記起來了。
河堤不復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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