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47、英年早逝(第3/4 頁)
片冰涼,不知道走了多久。
同她一塊入睡的崔淨空,半夜卻不在她身邊。披上外衫,馮玉貞走到門口,見門外當值的團圓,問她:“可有看見空哥兒去哪兒了?”
“回夫人的話,老爺走前只同奴婢說,莫要打擾夫人歇息。”
馮玉貞勸團圓不必站守,叫她回去睡覺,自己則沒有絲毫睏意,只扶著門框,迎面微風吹拂在面頰上,心緒卻無法平復。
她思索萬千:話本只截止到崔淨空位極人臣,最是意氣風發的時候,難不成他短短五年後便油盡燈枯,就此英年早逝?
天邊泛起魚肚白,馮玉貞才等回姍姍歸來的青年。崔淨空見是她站在門邊,腳下只頓了頓,很快不動聲色走來。
眼睛往下一掃,蹙起眉,他第一句話也並非對她解釋行蹤,而是略帶指責道:“怎麼光腳下來了?丫鬟呢?”
馮玉貞這才發覺那時起的急,竟然忘了穿鞋。她坐在床沿,兩臂撐著床,身前的青年半跪在地上。
一對冰涼的、小巧的足尖貼在他的胸窩上,叫發燙的掌心一把捂住女人的大半腳面,拿溼帕子細緻擦拭足底沾上的灰塵。
她有些怕癢,止不住將腳往回縮,嘴上輕聲問他:“空哥兒,你方才去哪兒了?”
“周大人派人喚我,半夜奔赴里正家中一趟。”
崔淨空神態自若,他溫聲讓寡嫂踩在自己內衫上,在他胸口一點一點將腳上水漬蹭幹,再放進被子裡。
處理完了這檔子事,他起身將衣衫脫下,淡淡道:“事發突然,未來得及告知,叫嫂嫂擔心了。”
床板一沉,青年爬上床,夾雜著涼意的唇就要壓下,馮玉貞沒這個心思,偏頭躲開,疑惑道:“居然這麼著急嗎?”
“周大人對我有知遇之恩,秋闈助我良多,到時去往京城參加會試,也要有賴於他提攜。”
這位伯樂周大人從未在話本里出現過,馮玉貞焦慮於這種改變,不自覺問出來:“空哥兒,可否同我講一講你這些日子都在忙什麼事?可是涉及什麼……?”
可是涉及什麼人命陰司?
一直以來,哪怕多次交頸纏綿過,二人之間還是心照不宣著保留一些秘密。以往只有崔淨空一人三番四次打探,馮玉貞躲閃不及,這還是頭一回她主動觸及。
不知道是該詫異於寡嫂的敏感,還是欣喜她對自己本性的深知,崔淨空低笑一聲:“不過都是些文書與人情走動。倒是嫂嫂,你在擔憂什麼?”
“我……”
我恐你殺人成性,畏你沉迷殺戮,遭漫天神佛所厭棄,落得夢裡痛苦至極、不得善終的悽然下場。
可這話偏偏馮玉貞最是說不得。這一世以來,崔淨空手上沾的血,背上所擔的十分罪孽,其中八分都要歸結於她。倘若說崔淨空是惡徒,那她便是不折不扣的共犯,理應一同伏誅。
她兀自斂眉,沉默地抿起嘴唇。而青年撫摸著她的後頸,目光幽深地盯著心事重重的女人,身子緩緩傾覆上來。
天色將明。
崔淨空的生辰,這世上目前估計只有少數一兩個人知曉。
在話本里,崔淨空登堂拜相之後,數不清的人,其中不乏高位者,為了討好這位年紀輕輕、大權在握的權臣,暗中查出其生辰年日,適時送來珍貴厚禮,巴望著從他指頭縫裡漏出半點好處。
而崔相也不是那等清流君子,他生了一張出塵的臉,卻沒有無慾的心,來者不拒,受賄收禮只當平常,他將人們挖空心思逢迎自己當成一碼經久不衰的好戲來看。
然而在崔淨空寂寂無名的二十年前,從沒有人為他過生辰。如今他生辰將近,馮玉貞有意為他祝賀。
這些日子她記掛的事情不少,除了那個夢境、趙陽毅的事,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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