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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胄人家聘兒媳婦,哪家不是先相看女孩兒,再細細尋訪細細打聽,更會暗中察看女孩兒性格如何,品行怎樣,最後才會託人說項。似這般一眼便看中、當即央媒前來的,少之又少。
自家閨女這般招人待見,陸芸這當孃的又是喜歡,又是驕傲,臉上綻開一個大大的笑容。阿遲輕輕咳了一聲,孃親您這是怎麼了,看著自己閨女樂成這樣。
陸芸回過神來,笑咪咪把阿遲打發走了,“乖乖的,回房讀書寫字。”你孃親我這會子心潮起伏,思緒萬千,可不能跟你這小孩子多說什麼。阿遲微笑應了,告辭回房。
阿遲走後,陸芸獨自坐著喝茶,光潔白皙的面龐上始終帶著笑意。晚上徐郴回家,陸芸摒退侍女,把季太太來探口風的事細細說了。
徐郴皺了皺眉,一直覺著西園這小子過於殷勤了些,果然是有緣故的。什麼平北侯夫人一眼便看中了阿遲,分明是那小子早就有意好不好。平北侯夫婦可不是沒成算的人,豪門娶婦,哪有“一眼看中”這般輕率的。
寶貝女兒被個臭小子惦記,且不知道是怎麼惦記上、什麼時候惦記上的,徐郴心中不快,沉吟不語。
陸芸喜滋滋說道:“阿遲愈是長大,愈是明媚嬌豔,楚楚動人。她小時候也招人待見,孃親不也是才見了她一面,就想聘做孫媳婦?”
那還是阿遲七八歲的時候,跟著陸芸回了趟安慶,陸老太太一見面就心肝寶貝的叫著,摟在懷裡不放。阿遲也親近外祖母,在陸老太太懷裡羞澀又開心的笑著。
也就是那一回安慶之行,陸老太太起了要聘外孫女為孫媳婦的念頭。那時陸芸是極贊成的,侄子俊秀敏捷,彬彬有禮,又有父母看護阿遲,哥嫂也喜歡阿遲,世上哪有這般順心如意的人家。不只陸芸,連徐郴也是動心的。
後來陸大太太一直含混曖昧,沒給過句實在話,徐郴夫婦才漸漸冷了心。婆婆不待見,兒媳婦日子能好過了?獨生愛女,哪舍的她受一絲一毫的委屈。
不只如此,陸芸漸漸也和嫂嫂陸大太太生分了。在做母親的看來,自己的兒女最出色最優秀,竟有人會嫌棄自己的孩子?這人長眼睛了麼。
阿遲長開之後,麗色奪人,儀態萬方,同僚、姻親中有意於阿遲的頗為不少。不過要麼是子弟不夠出色,要麼是家規過於嚴謹,要麼是公婆有些苛刻,總沒有十分合心意的。
徐郴的意思是,我閨女尚未及笄,還是個孩子,親事且不必著急,慢慢挑好的。夫妻同心,陸芸想的也差不多,放著阿遲這樣的人才,還怕尋不到好婆家麼。
張勱二十歲便做到了正二品的都督僉事,且是手握實權的僉書,可見卓有才能。平北侯穩健沉靜,侯夫人平易近人,二子一女全是嫡出,何等清淨。
更甭提張勱還有著世襲罔替的國公爵位,魏國公府偌大的府邸、祖業、福祿田、永業田,全是他的,何等富貴。
這麼個女婿人選放到徐郴夫婦面前,說不動心,那肯定是假的。陸芸掰指頭數著張勱的好處,“阿遜的親事,是他幫的忙;阿述、阿逸常跟他玩耍,一口一個‘張大哥’,可見極親呢;阿遲遇險全靠他搭救,過後還送來兩名親衛,護著咱閨女。”
陸芸數完好處,又盤算起不好之處,“仲凱的外婆究竟是什麼脾氣性格,這個要打聽打聽。還有仲凱的妹妹,平北侯府大小姐,也需打聽打聽。”若是外婆厲害,小姑刁蠻,阿遲往後也有的煩。
見妻子興致極好,徐郴微笑道:“阿遜的親事咱們已是倉促定下,之前並未稟明父親。到了阿遲,還由著咱們的意不成?少不的先寫封書信進京,請父親拿個主意。”一則,這是應有的禮數;二來,親事提的突然,事關阿遲的終身,還需三思。
陸芸也贊成,“我便是這般答覆親家太太。”這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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