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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無聲無息的,又或者,她根本沒有多餘的力氣去聽他的腳步聲。
她怔怔地抬起臉,像看著一個陌生人般的望住他,那對明亮的眼睛此時蒙上淺淺水霧,所有的倔強淡然隱去,只剩讓人心裡抽痛的無助。
“有必要哭成這個樣子嗎?”
他維持著一貫的面無表情,在她身旁的椅子坐下,把從護士小姐那兒領取的藥膏和止痛藥塞進她開啟的揹包中,接著,教人意外地從上衣口袋掏出手帕,貼著她的嫩頰輕輕壓觸。
許迎曦震動了,眼睫一眨,蓄在眼眶中的淚珠又紛紛滾落。
她是怎麼了?這男人又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兩人會牽扯在一塊兒?保持距離不是很好嗎?是誰下意識允許了彼此的靠近?
無解。
她好累、好疑惑……
“督導,我什麼時候能回臺灣?我家裡……有點事情。”她臉蛋紅通通的,因為哭泣,也因為剛才被他硬抱進醫療室捱了兩針,那情況實在丟臉至極,連回想的勇氣都沒有,而還有更多的因為,是來自他的接近……
那條男用手帕和他的煙盒放在一起,多少沾上香菸的氣味,她嗅到了,疲憊的心竟掀起奇異的騷動,想側頭避開,又覺得太不自然,只好動也不動地讓他“服務”,替自己擦掉眼淚。
他沉吟地望著她片刻,薄唇掀動——
“必須等班機排程。明晚有飛機從阿姆斯特丹飛來,你想回臺灣,最快也要等到後天中午。”
“不行。我一定得趕快回去,我媽媽她、她——”話梗在喉嚨,這些醜陋可恥的家事,她要怎麼說出口?“她身體不太舒服,我剛才跟她透過電話,我很擔心她,督導……我一定要趕回去——唔!”情急之下,她雙手抓住他的臂膀,用力握著,受傷的肌膚瞬間緊繃,痛得她叫出聲來。
魏鴻宇有些氣急敗壞地扳正她的上身,見她俏麗的五官皺成一團,心臟彷彿捱了一記悶拳,語氣也變得不太好——
“為什麼每次都要這麼毛躁?!你就是學不乖,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傷也無所謂嗎?!”
她心裡已經夠沮喪了,他還要講重話刺激人?她本來不哭的,以為自己可以堅強下去,就算是假裝,久了也會變成真,然後,她可以相信自己,再也不害怕,能勇敢地去面對人生中的種種。
可是呵……這個男人為什麼不讓她好過?為什麼他所講的每一句話,彷彿都重重地擊在她的心上,逼她認清自己?原來,她不勇敢,她很脆弱,她的力量是這麼、這麼的渺小。
魏鴻宇繼續發脾氣——
“哭有用嗎?你如果真那麼想哭,在駕駛艙中就該放聲大哭,當著所有人的面前哭,多少能幫你贏得一些同情票,現在哭,一點價值也沒有!”只會戳得他渾身不舒服。
“……你這個人心機很重耶!連哭也要當成手段嗎?我流眼淚才不是想得到別人的同情……你、你什麼都不知道,憑什麼兇人嘛?!”眼淚奔流,順著兩腮滑下,這一整天儲存的壓力和委屈被點燃導火線,頗有一發不可收拾的態勢。
見她這麼狼狽,魏鴻宇拿著手帕又貼上去幫她擦臉。
她臉蛋偏開,賭氣地嚷:“不要你假好心啦。”
“你雙手再敢給我亂動試試看!”語氣飽含威脅,鷹眼幾乎要把她射穿兩個洞。
她知道自己不爭氣,縱使心裡不滿,卻也不敢再有所動作,只能邊哭邊抗議,“你們都是一樣的,心機這麼重,外表一個樣子,內心又是另一種模樣,為了自己好,耍手段、陷害人、說謊話,什麼事部幹得出來,好惡劣、真的好惡劣……你憑什麼兇人……”手痛、腰痛、心也痛,她從沒這樣痛哭過。
聽出她的話意,知道她是把他和寺田比在一起了。
魏鴻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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