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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學校?”
“馬凱學院。”傑克回答,這答案臨時蹦出來。
他上了樓,側耳傾聽樓下腳步的回聲與模糊的低語,對自己說出那樣的話也感到很奇怪。他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麼地方叫做馬凱學院。
12
他在二樓的大廳裡等了一會兒,此時發現一名警衛正好奇地打量他,他想再等下去不是聰明的做法——他只能希望他剛才混入的班級現在已經離開了。
他看了看手錶,臉上擺出天啊!看看已經多晚了!的表情,然後急忙跑下樓梯。那個班級——還有那位笑話他法國式告別的漂亮黑人老師——已經離開,傑克猜自己也該走了。他可以再在街上閒蕩一會兒——放慢速度,考慮到外面的溫度——然後去乘地鐵。
他在百老匯大街與第四十二街街口的一個熱狗攤前停了下來,用他可憐的一點兒鈔票換了一根甜香腸和一瓶汽水,然後坐在一家銀行的石階上吃他的中飯。但後來事實證明這是一個可怕的錯誤。
一名警察朝他走過來,一隻手用眼花繚亂的招式擺弄著警棍。他彷彿一門心思都在翻轉警棍,對其他一切都漫不經心,但當他經過傑克時,他倏地把警棍放進套裡,轉身面向傑克。
“嘿嘿,小傢伙,”他說。“今天不上學?”
傑克正狼吞虎嚥地吃香腸,但最後一口硬生生卡在喉嚨口。運氣真糟糕……如果這能算運氣的話。他們身在時代廣場,美國的色情中心;那裡到處都是販毒的、吸毒的、賣淫的、拉皮條的……可這個警察不理他們卻單單注意到他。
他費力地嚥下最後一口,開口回答,“我們學校這個禮拜期末考試。今天我只考一門,然後我就可以走了。”他頓了頓,警察明亮、探尋的眼神弄得他很不自在。“我是得到允許的。”他不安地補充一句。
“啊哈。我能看看你的身份證嗎?”
傑克心一沉。難道他的父母已經報警了嗎?他猜是的,尤其是經過昨天的探險之後,這更有可能。在一般情況下,紐約警察不會這麼在意又一個失蹤兒童,尤其只失蹤了一天半,可他父親在電視臺裡大有來頭,而且他一直以自己的關係網自豪。傑克懷疑這個警察大概不會有他的照片……但很可能知道他的名字。
“呃,”傑克猶猶豫豫地說,“我有中世界保齡球館的學生打折卡,別的就沒有了。”
“中世界保齡球館?從沒聽說過。在哪兒的?皇后區?”
“噢,我是說中城保齡球館,”傑克心想。上帝,越說越糟……全亂套了。“你知道嗎?第三十三街上的?”
“啊哈。可以的。”警察伸出手。
一個身穿淡黃外套、蓬亂長髮及肩的黑人探過頭來。“公事公辦,長官!”這怪人興高采烈地說。“對這個小白鬼公事公辦!是你的職責!”
“閉嘴!滾一邊兒去,艾裡。”警察頭也沒回地說。
艾裡咧嘴一笑,露出幾顆金牙,然後就走了。
“你為什麼不問他要身份證?”傑克問。
“因為現在我正問你要呢。快點兒,孩子。”
這個警察要麼有他的名字,要麼覺察出他身上不對勁兒的地方——這並不奇怪,也許,因為他是這個地區惟一坐著的白人。兩者皆有可能,反正結果都一樣:坐在這兒吃午飯真是太傻了。但是他的腳很疼,而且肚子餓,見鬼——很餓。
你不能阻止我,傑克暗想。我不能讓你阻止我。今天下午我要去布魯克林,有人在那兒等我……我一定要到那裡。
傑克沒有去拿皮夾,相反,他伸進前袋摸出鑰匙,高高舉在警察面前;快到正午的陽光反射出圓形的光斑,映在這個男人的雙頰和額頭上。他睜大眼睛。
“嘿!”他低聲說。“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