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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一衍站在他面前，只感受到了一種無力感。

如果人類的難過能夠共通就好了。陸一衍無法替他難過。

四面是幽深冰冷的海水，而他一個人沉底。

第十八章

第二節課上到一半的時候，泊清舉手去了趟廁所。他這一去，一直到快下課了都不見人回來。

數學老師不想管他，又怕出什麼事，滿臉不願地遣他的同桌黎炘出來找人。

黎炘找遍了他們教室的那一層，沒找到。他又上樓找，最後在最高層的那個廁所裡聞到了明顯的煙味。

黎炘的腳步停在其中唯一一個緊閉著門的隔間面前。他敲了敲門：「清清？」

空氣安靜了一會，喀噠一聲，是門栓鬆開了。隔間的門在他面前開啟了一條縫。

「清清？」

泊清一直沒說話，黎炘擔心他。一推開那扇門，黎炘的手就被人抓住了，泊清一把將他拉了進去。

門在背後落鎖。泊清還好好的在這裡，看起來不像是有事的樣子。隔間裡面的煙味更濃重了。兩人擠在一間小小的隔間裡，黎炘要麼背貼著門，要麼身子貼著泊清。

泊清剛才已經把最後一根煙掐熄了。

他此時的眼神……黎炘說不清楚，不知道是不是光線的原因，那雙漂亮的眼睛中，蒙了一層揮散不去的灰霧。

泊清今天有點不太對勁。

「黎炘。」

泊清的身體本是靠著牆站的。他緩緩撐直了身體，狹小空間裡，他的身子便一寸寸地向黎炘靠近。

隔間裡光線昏暗，而黑暗裡那個美艷的少年是他心中壓抑深重的所幻化出來的精怪。泊清開口道：「我已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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