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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什麼好反應不過來的。再怎麼不願接受,看到眼前的畫面,再怎麼樣都得反應過來了。
他知道泊清的意思,因為他和上一任的男朋友也是這樣結束的。只是當時站在他身邊的那個人是陸一衍自己而已。
眼前的場景怎麼看怎麼諷刺,怎麼開始的也就怎麼結束。泊清太高明瞭,一刀兩斷,不必多言語。鋒利的刀子在人的心頭乾淨利落地剜去一塊肉,剩下一個血水淋漓的傷口。
昨天泊清還吻了他,但是今天,他和泊清之間就沒有關係了。以他們兩個人的關係,無疾而終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陸一衍的腦子處於一種不正常的清醒之中,身體裡那種痛苦的感覺清晰得可怖。不知道為什麼,或許是兩個場景那麼相似的原因,陸一衍想起了泊清上任的男朋友當時的反應。
那人雙眼氣得發紅,衝上來和他打了一架。場面被鬧得很難看。
他所深愛著的那個人對此沒有感覺,就像他現在對自己一樣。
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表現得這麼若無其事呢?
泊清一直沒有看後門的方向,直到巨大的動靜響起,兩人同時朝後面看去。
後門除了一片狼藉的桌椅,已經空無一人。
黎炘沒有馬上放開他。
泊清奇怪地掙了掙。黎炘才反應過來似的,鬆開放在他腰上的手。後門的光斜斜照射在那堆凌亂的桌椅上邊,黎炘看著泊清收拾書包的側影,問:「你不喜歡陸一衍嗎?」
泊清低著頭,隔了一會才道:「不喜歡啊。」
畢竟就在昨天,這個人看起來可沒有一點「不喜歡」的樣子。
他這個問題問奇怪。泊清想了一下,他還真的沒有喜歡過誰。
泊清是不會輕易愛上任何人的。他在飽受自己的性向折磨中長大,或許是某種自我防禦機制,他潛意識裡認為自己是一個錯誤,他做的事情就是報復性地再讓自己往錯誤的深淵推而已。
泊清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走了。
只留下黎炘一個人站在教室裡。良久,他開始動手,一點點把被那些踹翻一地的桌椅都扶起來擺好。
他曾經問過泊清一個問題,你想要什麼呢?
泊清在他身上想得到的東西,和他在陸一衍身上想要得到的東西是一樣的。
太容易得到手的東西總是不值一提,然後被拿走東西的那個人也會變得不值一提。
他不需要很多人的愛,他只需要自己一個人的就夠了。
……
剛分完手的泊清,放學後沒有馬上回家。他一個人走了昨天的那條路,像昨天一樣來到了一間咖啡館門前。
一進店門,泊清看到昨天那個人已經坐在那等著他了。
他走了過去。
見到是泊清來了,那人臉上浮現出油膩膩的笑容,他那笑意中還帶著幾分熱絡。他看著沉默的泊清從進門到坐下,目光沒有從他身上離開,還狀似關切地問了一句:「喝點什麼嗎?」
泊清搖頭。
那人於是不再客套,似乎是再也按捺不住,他緊接著便問泊清:「我們昨天說好的,就是要跟你介紹的人?嗯?泊清?……」
他語氣中帶上急切的問詢,鏡片後面的眼睛發亮,十分期待著泊清的點頭。
泊清放在桌下的手指攥緊了。
昨天這個人找到他。他是貸款公司的人,把他父母在外的欠債檔案一一擺在泊清面前,讓他看。
「……貸款本金179萬元,利息一萬餘元,還有罰息……以上這些,都是可以申請法院強制執行的。」
他的父親是無論如何也找不到了,所以他們只能找到泊清,逼著他承認面前這些巨額債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