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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他們說得頭頭是道,說我五個字就打發了”,徐卿之搖搖頭,“你這也太厚此薄彼了。”
“怎麼,還得讓人一句一句地誇你?”林鴻文笑著說。
“那得看看怎麼誇了”,徐卿之說,“言不由衷的,就算了。”
“你當著他們的面兒說我是你弟弟,因為你知道秦笑傑和蔣意心兩個人自持甚高,說我是你親戚,他們還會顧及著你,不說的話,他們沒準會說出什麼來”,林鴻文平靜地說著,“所以我說你是好人。”
徐卿之看了看他,臉上卻無半點高興,“好人有什麼用,也沒護住你。倒是你,脾氣太好,這麼說都沒發火。”
“我把他們當小孩兒”,林鴻文說,“他們也就嘴上逞能,又不能真把我怎麼樣。再說,你都已經替我說話了。”
兩人走了一路說了一路,到醫館的時候已經天黑了。徐世淮坐在廳堂裡見他們回來,幽幽地問了一句,“還知道回來啊?”
林鴻文剛想解釋,徐卿之就一步上前說,“是我拉鴻文出去玩的,爹要怪就怪我吧。”
徐世淮剛想發火,見林鴻文還杵在那兒便說,“鴻文,你先回去。”
“徐大夫,是我自己貪玩……”
“行了,我知道了,回去吧”,徐世淮打斷了他。
林鴻文無法,只得先回去。
徐世淮看了看徐卿之,“說吧,幹嘛去了?”
“去見了幾個同窗”,徐卿之老實說,“他們來這邊玩的。”
“那你都帶他們去哪兒玩了?”
“去了江邊,中國大街,還有田家燒鍋那邊。”
“鴻文也和你一起去的江邊?”
“是,但是他說自己不宜吹風,我見他臉色也不太好,就讓他在馬車上等我們了”,徐卿之看了看徐世淮,“可是有什麼不妥?”
“當然不妥”,徐世淮說,“江裡前陣子死了一個人,那人與鴻文還有他父親兄長都認識,出事兒那天據說是要送貨到江北的船廠,許是在路上和鴻文遇見了,兩人就一起去了,結果快到江心的時候,江面裂開了,那人掉進水裡去了。鴻文雖然喊了人來救他,可終究還是遲了,那人凍死了”,徐世淮說著嘆了口氣,“那之後鴻文就大病了一場,高熱不退,三天後才好。你今天又領他去了江邊,他沒厥過去就是萬幸。”
徐卿之想著林鴻文當時臉色發青,卻只是抱歉地笑笑說自己不能吹風,愧疚之感在心中揮之不去。
“那孩子命苦,父親兄長參加義和團,到現在都生死未卜”,徐世淮說,“你一向胡鬧慣了,我是管不了你了,可你別把他拖下水。”
徐卿之聽了倒沒有反駁,徐世淮又囑咐他,既然不學醫,那就去折騰個名堂出來,開春就去找差事做,別總在家裡閒著。徐卿之一一聽了,他難得聽話,也讓徐世淮寬慰了不少。兩人難得心平氣和的聊了一會兒,就各自回屋了。
年前的日子過得分外平靜,徐卿之每天晚飯後都會教林鴻文一些他在英國的所學,林鴻文悟性好,兩人時常秉燭聊到深夜。
臘月二十八的時候周時英來找林鴻文,說這一年折了半年,太不容易,既然平平安安的過來了,那到了年根兒怎麼也要聚一聚。林鴻文說好,但說要帶上一人。
林鴻文說要帶上的人,自然是徐卿之。徐卿之原本不想去,林鴻文說,“你這一天天大門不出二門不入,你到底是未出閣的小姐,還是坐月子呢?”
氣得徐卿之拿書敲了他腦袋幾下,林鴻文說,“我那朋友是個生意人,為人很好,夏天的時候鬧疫症,他還捐資捐物來著。”
徐卿之點點頭,“那確實是有善心的人。”
“我覺得你和他肯定談得來”,林鴻文篤定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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