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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俊的男人是那樣安靜地在剝著荔枝皮,果肉晶瑩,一個接著一個落入盤中,繁複的瑣事對他來說似乎是一種享受。
安琳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她知道他這荔枝是剝給誰的。
在曾經的大學校園裡,她無數次看到寧之諾將荔枝剝開,自己不吃,只是餵了別人。
A大校園的長椅上,女孩兒安靜地看書,寧之諾就坐在她身邊幫她剝荔枝。
修長的手指將晶瑩剔透的果肉遞至女孩兒的唇邊。
他問,“甜嗎?”
女孩兒側轉過頭,輕輕吻他一下,神色淺淡地反問,“甜嗎?”
寧之諾笑了。
都說女子一笑傾城,但安琳覺得寧之諾當時的笑比起‘一笑傾城’絲毫不遜色。
時光都因為男子的笑變得蜷縮溫柔,可他的笑只給蘇以濛一人。
和旁人無關,和她更是無關。
過去,他的眼中只有蘇以濛。
現在,即便分開,他的眼中依舊只有她。
蘇以濛就像是寧之諾的氧氣,他的一呼一吸、一舉一動,皆是因為她。
安琳懂:如果不是對蘇以濛懷有念想,在這樣殘酷的日子裡寧之諾早就撐不下去了。
他們無法在一起,悲劇早在兩年前就已經註定,原因寧之諾比誰都清楚。
情不得不斬,沒有絲毫迴旋餘地。
可,既然如此,他為什麼不肯回頭看看一直站在他身邊的她呢?
死死咬著嘴唇,安琳眼中除了惱怒、妒忌就是沒有窮盡的疼痛。
她憎恨蘇以濛,但更是嫉妒她。
雨夜那晚,蘇以濛說得很對,“寧之諾愛她。”
唯她而已,這生都是如此。
而,她安琳對他寧之諾來說永遠什麼都不是,什麼都不是。
望著坐在沙發上剝荔枝的男人,安琳內心撕裂了一樣的痛。
——我們為什麼要愛上不該愛的人?明知道他心有所屬,明知道他連一眼都不願再看自己,可還是選擇了飛蛾撲火的壯烈的方式糾纏,一點,一點,等著火焰燒盡我們的皮肉,燒燬我們的筋骨,最終灰飛煙滅,然而,在對方心中卻什麼痕跡都沒有存留。
2009年,A大,9月份。
又是大一新生報道的高峰時期,安琳作為大二的學生會幹部,在眾多新生中被一個特別的女孩子吸引住了。
那人不是別人,就是曾經18歲的蘇以濛。
說她特別不是因為這個女孩子的出眾外貌,也不是因為她祁家的不菲家世,而是牽著她的手到這裡報道的人——寧之諾。
A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風雲人物——寧之諾!
以A市高考狀元進入A大,現如今醫學系有名的才子。
僅僅在大一一年的時間裡就為A大醫學系拿到了‘中華醫學科技獎’,‘中華醫學生物學獎’等多重獎項。
而且,非但如此,寧之諾有才華,長相更是英俊,自然坐實了A大內外兼修的校草名號。
校草雖好,可你喜歡,我喜歡,大家都喜歡。
追的人很多,就會出現問題。
比如,食堂門口的爭吵,寢室樓下的對罵。在寧同學不知情的情況下,某些‘意氣風發’的女孩子已經為了他苦苦大戰不止三百回合之多。
於是,A大的女生們常說:校草不是你想追,想追就能追。競爭很慘烈,追求需謹慎。
可事實上,寧同學私底下是個很低調的人,雖然表面上溫和,可待人卻有那麼點的疏離和冷淡。
即使這樣,也不要緊,青春年少,喜歡一個人可以為他的漠然找各種理由。
安琳寢室的女舍友是這麼說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