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部分(第3/5 頁)
”
他解釋說:“世家尾大不掉,尤以江南為甚,數百年來,世家盤踞,首尾呼應,勢大財宏,各族中出仕子弟無數,又有十數姓氏互相聯姻,互為親戚,掌握江南命脈,官員受其挾制,朝廷指令不能上通下達,徒然有江南如此富饒之地,本朝以來,不管是鹽課還是田畝稅都一年比一年少,元嘉十八年,我侍奉誠王、如今的太子爺下江南整治鹽課,親身體驗到江南一葉世家之禍,高價賣鹽,致私鹽氾濫,民怨沸騰。繳田畝稅時低價囤糧,待青黃不接時高價賣出,就這樣一個轉手,便能掠奪百姓一半以上的收成,種種盤剝,不一而足。世家居官員之上,往往一個指令,便能役使各州府官員,便是以誠王之威,大皇子身份,在江南也仿若身入泥潭,常常有難以動彈之感。”
陳熙華有點感嘆的說:“從江南迴來之後,太子爺密奏聖上江南之事,前半場談話我也在場,太子爺除了奏江南鹽課一案,也說了不少江南世家之禍,之後我與誠王均告退,聖上與太子爺密談一夜,竟至天明。”
他拍拍陳頤安的肩膀:“那個時候,太子爺也就是你這個年紀。”
陳頤安一笑:“爹爹放心。”
周寶璐看看陳熙華又看看陳頤安,有點狐疑。
陳熙華慎重的說:“元嘉十九年正月,純安皇貴妃薨逝,聖上並沒有再冊皇貴妃,而是由慶妃掌後宮事,並晉端妃位,當時也曾有議論,這大約是聖上對江南世族的安撫和妥協,甚至還有立二皇子為儲的猜測,只是後來一直風平浪靜,可是從這一次的動靜看來,或許聖上在那個時候,就已經開始在江南佈局了。”
陳頤安見父親目注他,便開口道:“父親說的是,以江南世族的勢大,若是三殿下貿然而動,這短短几日想要拿下樑家、徐家絕不可能,這一次,定然是有佈局在先,再以皇太子作餌,落下如此大的罪名,才能將這兩家連根拔起,並削弱其他世家勢力,世家在當地有安定教化之用,只要世家不至於威脅皇權,皇上想來不會趕盡殺絕。”
陳頤安沉吟了一下,又說:“我曾與父親多次談到,兩淮梁氏聯絡縱橫,如此聲勢浩大支援二皇子奪嫡,如今皇上冊立大殿下為皇太子,梁氏絕不會善罷甘休。這一次,皇上用皇太子作餌,才能如此順利有效。是以,兒子認為,為了剷除世家毒瘤,皇上不僅不止捨得一個二皇子,就連一國儲君,也能置於險境,皇上忌憚世族,竟至如此?”
陳熙華道:“我倒認為是皇太子主動出擊,照如今看來,皇太子不冒這個險,別說坐不坐得穩這太子之位,就是今後,聖上百年之後,太子爺能不能順利登基也還存疑。江南為中原最為富饒之地,皇上與太子須得將此牢牢掌握在自己手裡,絕不能讓世族倒騎到了朝廷的脖子上。”
陳頤安再度沉吟,然後把目光轉到周寶璐身上,笑道:“表姐肯定有私房訊息,是咱們不知道的。”
周寶璐慢吞吞的說:“如今東宮寵妃吳側妃,就是江南世族吳氏的嫡女,皇上也曾規勸太子爺,容讓兄弟。”
陳頤安點頭笑道:“看來,太子爺佈局江南,也不止一日了。”
然後他下了結論:“父親說的不錯,聖上有心收服江南,早有佈局,後宮之事常影射前朝,慶妃獨大後宮,二殿下奪嫡之心昭顯,而太子深悉聖心,以自身為餌,誘二殿下出手,以牽一髮而動全身,直擊世家大族根基,太子爺造勢、出擊,把局面做成這樣,聖上顯然不能放過這樣的機會,只得配合太子爺出手,自然也就如太子爺的願,捨棄了二殿下。”
他說:“父親在立儲前就選擇了輔佐太子爺,思慮深遠,兒子佩服。”
又看看周寶璐,笑道:“還把表姐嫁給太子爺,這目光就更獨到了!”
周寶璐聽的怔怔的,壓根沒注意到陳頤安這壞蛋調侃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