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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長彥與何甚聽說公主也在,越發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個事兒,這在行禮前傳駙馬來見,是個什麼章程。
那小太監橫豎是一句話也不漏,態度卻恭敬,越發叫人見不透。
走到門口,何甚與何長彥報了名請見,片刻後聽到皇太子淡淡的說:“傳。”
周寶璐在屏風後頭,見何甚與何長彥一前一後走進來,屈身跪下行大禮,報爵位官職覲見,蕭弘澄上首坐著,蕭大福偏一點,也坐在跟前。
蕭弘澄很會裝那一套周寶璐很清楚,沒想到大公主裝起來也頗能唬人,皇太子一臉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卻也不叫起,大公主端端正正的坐著,一身喜服襯著妝的濃濃的臉,更看不出什麼來,身份在那裡擺著,眼皮子只一撩,鼻子眼裡出個聲:“好,很好。”
何甚和何長彥心裡頭本來就影著事,不是不心虛的,這樣的日子見了這樣的陣仗,越發膽戰心驚,雖說如今這個時辰了,為著公主的體面都不至於把駙馬問罪,可天威難測,太子爺有個動作,他們家也是吃不了兜著走。
不過一兩句話的功夫,兩人額頭背後就沁出一層汗來,有點戰戰兢兢的。
大公主這才淡淡的說:“駙馬,秦家表妹可好,今兒這樣好日子,怎麼不請進來給我見見?”
東窗事發,父子兩頓時汗出如漿,何長彥磕頭道:“微臣不敢。”
蕭弘澄就皺眉道:“來人,傳秦氏。”
何甚差點暈過去,聲音都在發抖:“太子爺恕罪,臣等有罪,臣一時糊塗,如今已經改過了,還求太子爺看在公主殿下的體面上,今日饒了臣等,今後臣一家盡心侍奉公主殿下,以贖此罪。”
大公主冷笑道:“我還沒說一定要嫁給你兒子呢,你倒放起長線來了,依我的脾氣,橫豎還沒行禮,倒不如收拾東西回宮去罷了,天底下有的是男人,我竟還得和人搶一個不成?”
蕭弘澄便斥道:“胡鬧!都這個時候了,再選駙馬像什麼樣子!朝廷的體面還要不要了?”又回頭對何甚說:“你說有罪,倒是給我說個清楚,你們到底什麼罪,怎麼我竟不知道呢?”
何甚聽了太子爺那話,知道這門親事保住了,那自己家自然也就保住了,便戰戰兢兢回道:“回太子殿下的話,微臣原是萬萬沒有想到犬子竟有尚主這樣的大造化,一時糊塗,就私下給犬子議親,皇上旨意頒下,臣不敢上奏,只悄悄的退了親,原是想著公主殿下並朝廷的體面要緊,臣等縱粉身碎骨也不敢有誤,臣有罪,臣罪當誅,求太子爺明鑑。”
大公主不服氣:“原來你們欺君倒是為著我的體面了?我不問這還不說呢,這也罷了,倒是駙馬心裡頭究竟怎麼想的?如今橫豎沒行禮,你若是心裡還念著你表妹,我也不見得非要嫁給你,大不了破著沒臉,請父皇重新賜婚也就罷了。”
何長彥沉聲道:“臣與表妹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並無私情,臣蒙聖上賜婚,公主下降,自當一心侍奉公主,與表妹自然只是兄妹之情,請公主明鑑!”
門口秦家小姐一臉蒼白,搖搖欲墜。
大公主瞧了一眼,對門口的侍衛點點頭,道:“進來。”
秦小姐走進來,跪下磕頭,她單薄的身子瑟瑟發抖,一臉的不可置信和絕望交織,周寶璐一看就知道,這絕對是有兒女私情的。
但是,奇怪的是,何長彥臉色出奇的坦然,周寶璐覺得,要不就是何長彥說了實話,秦小姐大概只是單方面的喜歡,要不然,何長彥就是心機深沉,極會演戲。
大公主說:“這會子我還沒想好到底要不要嫁他,所以我倒不好稱呼你的,我說,你跟你表哥到底怎麼回事?”
秦小姐又是緊張又是絕望又是悲痛,複雜情緒交織,一時竟然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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