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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中的奧妙與拳通,你也身有感受,只是這練起來,用起來的功夫,但就準頭一說,就很難掌握,你即使不練,也要了解,至少得懂的掂量分量。這大槍缺練,這花槍你卻不當丟下”
袁四爺將槍一劃道:“這大槍,乃是馬上槍,借與馬力,走得是穩準絞架,雖是攔拿,但那一紮卻不出頭,後把是含在胸前不放盡。花槍則不然,為步下槍,需配合步伐,周身靈便,變化多,要求也細微。夫子化槍為拳,將這槍隱進了身子,憑空扎一槍走三尺的化,骨節之間相互催疊,即便手頭表現為一寸,也能出這一尺之透力。而咱們的拳,非但是隱了槍,更是將這槍盤進了筋骨,擰裹鑽翻之間,又何止一條槍呢?若只抖那大杆子,無非堅實了筋骨,多些抵抗之力罷了,若身子僵直,頭腦魯笨,非但不能練就周身高度靈敏,調整動靜迅,反而讓自身更加魯笨。這大槍,不是石鎖,不是練力道具,所以大槍扎四點”
四爺說得挺興奮,但一看鳳吟並沒什麼興趣,面無表情,也就嘆了一聲把槍歸位了。
鳳吟道:“誰送來的。”
袁四爺道:“你爹討的。”
鳳吟的臉色就有點不好看,他不知道他爹又用了什麼法子,去袁廣寬那把這心愛之物換了來。
袁廣寬那支家道逐漸沒落了,就剩下這點體面了,不可能這麼輕易相送的。
鳳吟沒打招呼就出來門,準備去找他爹問問,出了門走過院子卻被他媽叫住,見他媽已然挺著個大肚子了,有喜了。
鳳吟突然有些難過,就把這茬放下了。
鳳吟他媽臉上洋溢著幸福,拉著鳳吟進了屋道:“你這些日子外邊跑,愛活動了,娘高興,但你竟忘了自己的生辰,也沒人給你過,來,娘給你繡了方帕子。”
鳳吟突然就眼圈一紅,說:“娘,你身子不方便就別做針線活了。”
鳳吟他媽看著這麼個大兒子已經不是那個啞巴傻子了,想想這一年的變故,想摸摸鳳吟的頭竟挺著個肚子夠不到了,就欣慰地笑起來。
鳳吟見那帕子繡得只是個福字,有點俗又感覺到了其中的真切,他覺他娘似乎也矮了些,想定是自己的成*人,將母親比老了,雖然身子豐滿了起來,可眼角已現了魚尾紋路。
想來這一年總體來說還是不錯的,內心就原諒了他父親。
晚飯鳳吟跟老奶奶一起吃的,老人年紀很大但胃口很好,吃了一個大包子外帶一段燒魚。
掌燈時分鳳吟接過嫚子的火種親自點了燈,他十分喜歡看在油燈火燭的光亮裡那幽幽暗暗的桌椅物件,案子上那些盒啊臺啊的器物就顯得生動起來。那瘦長的青瓷花瓶就顯得更加高挑俊朗,在偶然跳動的燭光裡又顯得沉靜,孤獨,猶如一個失意又清高的詩人。
那厚重的騎象祥紋的寶盒,就顯得敦厚而富貴,像是一個老人的圓滿歸宿。
那三彩羌笛駱駝俑,又會讓人幻想那遙遠沙漠裡離隊孤行的商人,以及他頂上那無盡星空與與一輪圓月。
身在其中,身未動,而心已遠。
老奶奶道:“你出了歸化再往西,就是西域了,出了西域再往西就是沙漠之海,喚作進去出不來,塔克拉瑪干,那是死亡之海,流沙飛雪,瞬間就是烏雲遮日狂風大作,亂石穿空天地失色,真不撒謊。過了浩瀚沙海再往西,就到了天方國了,天方國再往西我也不知道了。
天方國人聯通了我們東西地域,那大沙漠白日熾熱,天高雲淡,晚上卻沒了雲彩,天空又清又冷。
這個時間即便人再多,也會感覺到孤獨與自身渺小,仰望星空,人就會不自覺感受拜服神靈。那天方國的人就有了自己的一套思想,大概是天方教吧。這正是他們的教義與我們的道德差別的根本所在,一方水土養育一方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