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抗辯(第1/3 頁)
“太子,有何感想?”楚皇看向人群之中的熊樗,問道。
眾人都將目光投向熊樗。
“父皇,我大楚學子能有如此赤子之心,乃是大楚之福!“熊樗躬身答道。
眾臣聞言,又是齊齊一愣。
這萬言書一讀,太子若是想要為楊昊求情,這可就是最後的機會了。
但太子如此回答,這不是將楊昊朝火坑裡又推了一把嗎?
“收起來吧。“楚皇盯著熊樗看了幾息,隨口吩咐了一句,轉身朝龍位走去。
坐回龍椅,楚皇輕輕揉了揉額頭,沉默不語。
眾臣各自歸位,看著龍椅之上沉默的楚皇,心中各自盤算。
“程琳,宣書寫之人上殿。”出乎眾人的意料,沉默良久之後,楚皇如此吩咐了一句。
少頃,程琳帶著三名青年入內。
這三人,眾大臣中的許多人都認識。
中間那名青年,丰神如玉,俊朗的面容略顯憔悴,正是新科狀元沈牧。
沈牧左邊,乃是新科探花,曾一銘。
沈牧右邊,則是新科進士第七名,段信譙。
與沈牧一樣,曾一銘和段信譙的面色看起來也有些憔悴。
進入殿中,沈牧等三人行至離龍位丈許遠處,拜倒在地,說道:“草民沈牧曾一銘段信譙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諸位看官可能要問了,這三個人,一個是新科狀元,一個是新科探花,一個是新科進士第七名,為何見了楚皇會自稱草民?
這就與大楚如今的吏制有關了。
大楚自立國起至本朝,亦如之前的各朝各代一樣,每屆科舉一結束,就立即將需要外放的中舉之人外放為官。
但是,這個慣例,卻在五年前被當今楚皇給改了。
修改之後的吏制是,所有新科進士,必須在國子監繼續深造三年,方可外放為官。
坊間傳言,楚皇之所以會將吏制的這一部分改成這樣,乃是受了寧遠的影響。
據傳,寧遠的學子們,學業結束之後皆不可立即為官主政,而是必須再學習三年,美其名曰,實習。
寧遠之所以這麼做,據說是擔心學子們學業結束之後立即為官的話,可能會因為缺乏實際主政經驗,好心辦壞事。
五年前朝廷頒佈這一改制時,曾在大楚讀書人之中掀起滔天巨浪。
讀書人,十年寒窗姑且不論,大多更是有滿腔抱負。好不容易熬出頭,金榜題名了,該是大展抱負的時候了,朝廷這一改,大家夥兒又得生生多熬三年。
青春能有幾個三年?又怎麼經得起這般浪費?
所以,五年前這一政令頒佈時,若不是聖旨當中特別加了一條,言明嚴禁任何人對此提出異議,大楚學子,尤其是國子監的學子們只怕早就鬧翻天了。
只是,這項政令雖然被強制推行開來,但是,大楚的讀書人,尤其是那些金榜題名後還需要進入國子監再學習計程車子們,對此卻一直頗多微詞。
話不多表,言歸正傳,說回金鑾殿上。
“抬起頭來。朕有話要問。”楚皇看著跪在階下的沈牧等人,說道。
“這篇諫書,是你們三人所書?”待沈牧等三人抬起頭,楚皇問道。
“回稟陛下,此諫書,正是草民等三人親筆所書。”沈牧答道。
“這篇諫書,是你們臨時所書?”楚皇道。
“回稟陛下,此諫書乃是望江樓之事傳出之後,草民等三人連夜書就。”沈牧道。
眾臣聞言,暗中都點了點頭。
此諫書既然是以望江樓之事開篇,對楊昊在望江樓之中的霸道行徑也抨擊甚詳,想來也不會是事先就寫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