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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紅的鼻尖朝上,深吸一口飽含溼意的清冷空氣,渾噩的頭腦似乎清醒了些。
她傾身凝望看似平靜的水面,發現小雨點造成的無數漣漪,不斷阻隔破壞自己的倒影。突然,她有股急切想看清自己,身上不由住前傾斜──
“你在做什麼!”突來的外力拉住她。
“亦萩?”她按著被扯疼的手臂,抬眼看到身後的人,顯得意外。
“我沒想到你會是這樣懦弱、不敢面對現實的人,你竟想做傻事?!”
錢曉竺一怔,不解地盯著情緒激烈的範亦萩,眨了眨眼,才恍然大悟。
“你以為我要跳──你誤會了,我只是想看清楚水中的倒影。”
她十足無辜的表情說服了範亦萩,但強大的釋懷感令她失去平日的冷靜,她一把抓住錢曉竺的手臂,扯著她說:
“走,跟我回宿舍去。”
錢曉竺任她拖著自己,半晌才想起什麼似的說:“你不是明天才回宿舍?”
範亦萩回頭投來一眼怒視。
“你知不知道你已經出來四個小時了?中午我打電話回宿舍找你,她們說你跟她們一起到餐廳吃飯,走著走著就自己晃開了。等她們從餐廳出來,你還在校園裡晃著,也不理會人家喊你。一個小時以後我再打,她們說你還在晃,你說我怎麼能不趕過來?”
“咦?真過了這麼久了?我只是想隨便走走。”錢曉竺望了一下腕上的表,沒想到短短的時針真的停在四、五兩個數字之間。
“你沒發現天色變得昏暗嗎?”範亦萩停下來深思地盯視她。
錢曉竺搖搖頭,這才發現天空透著暗淡灰濛的光線。
真如曉竺的表妹說的,曉竺變得失神落魄;難怪今早小表妹特別打電話給她,拜託她多盯著曉竺。
寒假期間,範亦萩跟錢曉竺的家人──唯一的舅舅和表妹──一直保持密切的聯絡。
錢曉竺一回南部過年,第二天錢曉竺的舅舅就打電話上臺北找她;儘管錢曉竺在他們面前強顏歡笑,可是從小照顧錢曉竺長大的舅舅仍是看出了她的不對勁。
知道錢曉竺始終沒說出江柏恩的事,礙於她的立場。範亦萩也只能隱約暗示錢曉竺的舅舅,錢曉竺失戀了。
但,事實並不是這樣,江柏恩竟然冷血地玩弄錢曉竺的感情,真是太可恨了。
只要想起那天錢曉竺無限悽楚、傷心哭泣的模樣,範亦萩心中就起了一股無名火。
“他根本不值得你為他這樣,忘了他吧。”
錢曉竺面容微微一僵,視線逃避地移向別處去,幽幽地說:“我會的。”
範亦萩對她這樣的回答並不滿意。
“你會的?那為什麼你一點元氣也沒有?往日那個精力充沛、終日打著算盤的錢小豬到哪裡去了?你必須積極些,堅決地把他摒除腦外──你怎麼了?”
範亦萩注意到錢曉竺身子一顫,僵直地望著前方。她循著望了過去──江柏恩、張漢霖、何秉碁三人帶著運動裝備,正並肩往她們的方向過來。
“早料到朱毅那小子會爽約。去!昨天還再三保證今天一定會到。”何秉碁的語氣聽起來一肚子火。
張漢霖嘟嚷喊道:“他八成是昨晚玩得太過火了,現在還倒在床上。”
“不可能吧?現在都已經下午五點了。”江柏恩淡淡地說。
“你不知道那小子生活糜爛到什麼程度。”何秉碁倒覺得有此可能。
“不如我們現在殺到他家去──嘿,嘿,給他來個驚喜怎麼樣?”張漢霖提議。
何秉碁、張漢霖默契十足地互望一眼,異口同聲說:“我們還等什麼!”
他們拉著江柏恩興致高昂地前進,格外賣力地討論該如何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