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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姍,你為什麼要離婚?”無缺博士學他的導師,開門見山,決不說一句廢話。
6、為一鍋包子去結婚
你是不是應該先聽我講為什麼要結婚?
九十年代初大學畢業的那幫素面朝天的女孩子,在今天的新新女孩們看來活該是老處女。她們奉愛情為至上,視金錢為糞土,不管醜與俊,人人把自己當玉女。不要說在校園內視風花雪月為傷風敗俗,就是畢了業,也沒有本事為自己找個護花使者,還得拜託別人介紹。
那種校園裡被男生一撞撒一地書,然後驚鴻一遇的事,真是千年不遇。
因為當時沒有那麼些時裝之苑之類的雜誌,所以就沒有淑女也沒有蕩婦,姑娘們一個模子扣出來,等待介紹人介紹出去,是真正的新媒妁時代。眼眶子低的,怕賣不出去似的早早把自己嫁掉,眼眶子高的都成了今天剩在街上的老姑娘,不信,你隨便問一位,準是九十年代初畢業的。
言歸正傳,剛認識我男朋友也就是我前夫的時候,我是光榮的人民教師,對女孩子而言,這是個十分好嫁掉的職業。可我的男友不僅大我五歲,身高剛剛突破“二等殘廢線”,而且還說話口吃。
連介紹人自己都認為不夠般配的時候,有一次,他帶我去他家,在那個擺設簡單空間擁擠的房間裡,他父母正在一起包包子,這本是北方家庭很普通的一幕,我卻看得津津有味:他媽把白菜幫子剁成的餡很小心地包進麵皮裡捏成好看的麥穗包子,他爸爸就搬了一摞籠屜放到爐子上,然後就把一捆幹玉米皮一張張擺上去,再把包子裝上,扣上蓋子。老兩口很默契嫻熟地做了半個多小時,只為侍候這一鍋白菜包子。我感到很不普通的是,他爸在區裡當了多年的幹部,德高望重。
我的心情像那冒著熱氣的籠屜。長這麼大,在我的家裡,只要是我父母一起進了廚房,不出五分鐘,必有一個被打出來。不是走出來,是跳出來的,如果用動畫片一表現,就是被扔出來的。於是,這份心情就伴隨著帶著怨氣的炒菜聲,一直帶到不說話的飯桌上。
所以,乍一到老趙家飯桌上去吃那肉很少的白菜包子,我卻品出了淡淡的愛意,我的愛幻想的腦子馬上聯想到我們兩個,這種日子正是我想過的。我不需要地位,不需要金錢,我只需要兩口子能一起像他父母那樣曬蘿蔔鹹菜,洗筆管魚,我是個小家碧玉。
後來,他帶我去了海濱公園裡那片鮮花簇擁的公寓樓裡,那裡有他父親為他準備的新房,那是市級機關的宿舍小區,左鄰右舍均是不敢忽視的吳區長焉常局長焉馬庭長焉。我推開窗戶,花香撲鼻,山上亭臺樓閣,遠處大海波光鱗鱗,真是桃源勝地。
我腦子裡所繪就的婚姻樂園,一下子就出現在眼前。聞聞花香,聽聽鳥叫,一切如夢如幻,我還有什麼理由不作他的新娘?
我非閉月羞花,又不懂裝扮自己,而且還被某人列入島城幾大才女之列。我見識過其中幾位,才女即醜女,一點不錯,那時又不興美女作家,所以我亦沒有可冒充美女的機會。哪象現在的女孩,有曼秀蕾敦有“塑胸大使”有一尺多長的尖頭皮鞋,還可以畫個曬傷妝。可以哈韓可以哈日,人人是美女,人人是公主,可以目中無人,可以頤指氣使,仍有痴心男孩俯在腳下狂呼“格格千歲千千歲。”
於是,毫無自信的我,在別人詫異的目光裡,23歲就把自己嫁掉了。
當時氣得我一干死黨同學跑到我家興師問罪:“你看好他什麼了?”我說房子,他們像看怪物一樣地望著我說:“蘇姍,你什麼時候變得這樣俗氣了?”我說,我要過太平的日子、平淡的生活,我胸無大志,老趙家能給我這些,我不嫁他嫁誰?他們扔下句“你一定會後悔的”,便逃離我家,再不登門。
“那你怎麼又離了?”無缺博士對我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