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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全閉了閉眼,隨即轉身,決然下令,“退兵!”
“王爺!”
秦銘驚撥出聲,但還未開口反對,已被福全抬手製止,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讓她在他眼前再死一回!他永生永世都忘不了,那一夜,她衣衫凌亂地躺在龍榻上,胸口中刀,鮮血染紅了羅裳,唇泛著蒼白,卻仍在微笑,那笑容,帶著迴光返照的神采,如萬樹梨花一夜齊綻。他跪伏在她身下,完全不顧親王的尊嚴,哭得淚眼闌珊……若可以重新選擇,他不會再讓她受到傷害!若可以重新選擇,他寧願不做這親王,寧願什麼也不要,寧願萬劫不復,也要同皇上爭上
一爭!皇上不能給她的幸福,他會給!
戰場上,八旗大軍盡退,噶爾丹見機領殘部倉皇而逃!
遠處,有馬蹄聲漸近,待奔到了近處,方瞧見一前一後兩騎,當先一騎,馬上之人一身玄青錦袍,眉目英挺,天生一雙攝人心神的眸子,薄唇微抿,那似笑非笑的弧度,睥睨天下!
福全一驚,隨即便與秦銘一同跪了下去,“臣參見皇上!”
華珍卻站著沒動,身子彷彿是僵住了,抬眸間,終於看到了那令她恨了二十年的人。她曾在心裡想過無數次與他的相逢,卻從沒想過,會像現在這般心痛,眼中忽然有淚,落在衣領上,混著血,往下淌著……
康熙下了馬,一步步朝她走近,面容無喜無怒,就連聲音也是平靜,“朕從不相信如無稽之談的流言,現在更不想信。今天,朕只想要你一個答案………朕自問,待你是真情真意,你卻為何要背叛朕?”
“什麼?”
華珍惡狠狠瞪著他,只覺得他的話莫名其妙,她咽喉處的傷口仍在冒著血絲,她竟感覺不到痛。一旁的福全卻滿心驚慌,忍不住勸康熙,“皇上,不如先回大營再說,慧娘娘的傷口還在流血!”
“你住口!且輪不到你來插話,你私放噶爾丹一事,朕必從重論罪!”康熙暴吼出聲,目光一一掃過福全,張廷玉,秦銘,厲聲道,“通通給朕退開!”
福全抬眼,對上華珍悽蒼如寒潭冰煙的眸子,神色複雜,彷彿無可奈何到了極點,死死咬著牙退開。
待左右再無旁人時,康熙才近到華珍跟前,至袖中取出一瓶傷藥,將藥粉倒在掌心,一手將華珍拉到了懷裡,另一手便要將藥粉抹上華珍的脖頸。但華珍又豈會順從任憑他擺佈,憤然掙扎間,藥粉便全撒了。只是,她卻怎麼也掙脫不出他雙臂的禁錮!
康熙薄唇微牽,語聲輕微,如同耳語,“還是這般兇悍,與當年一摸一樣……”
她身上帶著淡淡清香,那是世間最純淨的誘惑。多少回在夢裡,他也總聞到這氣息,以為她還在身邊,奈何,一睜眼便驚覺,不過是夢幻泡影!如今,輾轉二十年,失而復得,他究竟該拿她怎麼辦?
往事歷歷浮上心頭,他眼中的失落不甘與怒火,再難掩藏,“當年,朕誓除鰲拜,太皇太后為朕憂心過甚,舊疾復發。待將鰲拜拿下,朕便陪同太皇太后往孝陵湯泉養病。不久,朕收到
皇后密信,說宣嬪引鰲拜餘黨入宮密謀不軌,且有私通淫·亂之嫌,因被當場撞破,宣嬪無從抵賴,皇后便於殿前將二人撲殺,以正宮規。宣嬪一向溫良乖巧,寡言柔弱,朕不信她有膽行此謀反私通之事!再說,鰲拜餘黨早被朕徹底肅清,即便有一兩個漏網之魚,也不過跳樑小醜,諒其也不敢在朕的大內生事!所以,朕便連夜趕回京師,欲查明真相。待到了紫禁城,卻沒想到,等候在宮門外的皇后又告訴朕,不僅宣嬪私通,就連你,也堂而皇之與人在宮中幽會,竟還淫·亂朕的乾清宮!東窗事發,與你幽會之人不願帶著你這累贅逃走,便對你下了毒手!朕聽了,自然不會輕信,就算皇后有再多證據,朕還是不願信!二十年了,朕只想聽你親口說,朕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