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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說這是下策,不,下下策。”
紀若塵若有所思,沉吟片刻,心中已有定計,道:“就用此策吧,你們準備準備,準備好了便投安祿山去。”
濟天下忙道:“安祿山深受寵幸,可不一定會反!”
紀若塵意味深長地笑笑,道:“那就逼他造反。”
濟天下嘆一口氣,無奈地點了點頭。見紀若塵沒有什麼別的吩咐,他便待回房整理行裝。既然紀若塵已定了去投奔安祿山,說不得,他是必然要隨行的,相府西席自然是做不成了。
擦身而過時,紀若塵忽然微微一笑,向濟天下道:“明皇與楊妃事了之後,便輪到青墟了。我要……屠盡青墟傳人!”
濟天下腳下登時一個踉蹌,險些栽倒在地。此刻外面雖是暖陽如火,可在濟天下眼中,卻是滿天鉛雲。
濟天下苦笑,長嘆一聲,搖了搖頭,忽然挺起身軀,大步離去。
看著濟天下離去的身影,紀若塵負手而立,面若止水。玉童雙瞳中閃過一線精光,唇邊的嫵媚笑意中已有些興奮和殘忍。
別院中忽然平地風起,蕭瑟,蒼涼。
章十 俱往矣 一
春盡夏來,北地亦是原野茵茵,萬木蔥鬱青綠茵茵,。高高壟上,青綠田中,隨處處處田畝之中,皆可見勞碌農人。春種,夏長,不違農時,谷不可勝食也。對莊戶人家來說,這個時節最是重要,一年忙碌到頭能否溫飽,泰半要看此時是否風調雨順。
紀若塵信步而行,欣賞著如畫河山。玉童扶著濟天下,追隨在他身後。主僕二人步履走得輕鬆自在,唯有濟天下卻苦著老臉,雖然有玉童扶攜著,仍是走得氣息粗重,汗透重衣。原因無它,只因這主僕二人筆直向北地而行,根本不選路,哪管前頭是高低溝壑,還是潺潺溪流。遇到常人難以逾越的難行地勢,玉童便拎著濟天下一躍而過,如提小雞。濟天下儘管身體健壯,幾日走下來,也是全身痠軟,疲累不堪。
行到一處險峰,紀若塵稍作休憩,極目四顧,天高雲淡,神清氣爽。濟天下尋了塊山石坐了,取出水囊一陣牛飲,但覺平生快事,無過於此。
紀若塵忽然心有所感,轉頭向遠方望去。幾乎在視線的盡頭,同樣是絕峰獨立,峰頂上一個翩芊身影,正抱膝而坐。
紀若塵雙瞳深處幽幽燃燒的冥炎中,清晰地映出了那女孩的窈窕身影。不知為何,這個女孩映入他眼裡,墜進在他心裡底,直如同投來一塊鉛石,沉甸甸的移不去、挪不走。可是偏又想不起任何有關於她的往事。
這個女孩,必定不會僅僅是一個途中的過客,可是,曾在哪裡見過她呢?紀若塵無論怎樣回想,也抓不到絲毫頭緒想不起關於她的任何事,唯有心情心中卻是越來越沉重。或許,有關她的一切均已在遺失在那浩渺的蒼野中遺失了吧?
玉童順著紀若塵的目光望去,已看到了那個獨坐險峰的女孩兒。剛剛辨看清她的容貌,玉童腦中便是轟的一聲,又是羨慕,又是嫉妒。此次轉生後,玉童對自己的相貌極是自信,顧盼間時有時無的媚態,可說少有人能夠抵擋。但這個女孩兒她的媚不形於外,卻是深深藏在一言一笑,一舉一動之中是在明處,而那女孩則是媚骨天生,容姿清麗清麗,偏又帶,又有三分憔悴,恰若冰菊染露,令讓人看了便心生憐意,可內心深處又會有闇火燒起來。
看到這個女孩兒,玉童第一次覺得自己實就是個庸脂俗粉。這讓她如何忍得下這口氣?何況世間萬物均不沾靈臺的紀若塵明顯對這女孩兒有些另眼相看。
玉童心念一轉,即柔聲道:“主人可是看上了那女孩兒?她生得這般好,是配得上主人身份的。要不要玉童去將她抓來,收入房中,主人今後也可多個侍奉枕蓆的人?”
玉童深知人性,知道來得越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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