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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入也愈加困難,藉著屏息靜氣的騰挪閃避,精巧別緻的木簷發出幾不可聞的微響,似一陣偶然的風,他掠進了珠簾低垂的外廊。
恰逢迦夜回到府邸,院內的侍女皆趕去苑門迎接,趁著空隙他翻進了房內,懸在暗色承塵下觀察四周,隱去了存在感,黑衣彷彿化成了建築的一部分。
陳設並不複雜,雖然桌几器物均精緻之極,卻也不似傳說中的珍器寶玩堆砌。
唯一特異的是相當溫暖,一進入即有明顯感覺,與北方凜冽的寒風形成了強烈反差,想是整間房燒有地龍,即使主人不在也未曾稍停。
一閣書,一席案,幾重素色的紗幔懸垂墜地,憑添了一份朦朧。錯金雲紋博山爐上盈著嫋嫋淡煙,顯得異常靜謐。
玉屏風繪著大朵青荷,一旁支著棋坪,玉石琢成的黑白雲子泛著清輝,猶剩半壁殘局。紗幔的另一頭置著雕工精細的牙床。漆奩幽亮,羅帳半挽,銀紅的絲衾給房間增了一抹旖旎。
只有一個枕頭……心裡稍稍靜了一些。
簷下的風鈴在冬日夜風中輕響,人聲漸漸近了。數名侍女擁著迦夜踏了進來,玉指揉了揉額角,彷彿有些倦意,任由侍女替她除下層層冬衣,解去髮飾,換上寢衣。最後一名侍婢捧上一方托盤,黑漆盤中的白玉盞霧氣彌散,隱散藥香,迦夜略微皺了皺眉,端起來喝了下去。
一番洗面漱口的忙碌,侍女們都退了出去。
倚在榻上休憩了片刻,她慵懶的踢開絲履,赤足走入鄰室。隔間一直傳來水聲輕響,想來自是一間浴房。
良久再無動靜,室內一片沉寂。
他無聲無息的落至地上,踏進水氣瀰漫的浴室。
漢白玉石的地面光可鑑人,平滑溫潤。溫熱的泉水從壁上的玉蓮花口汩汩湧出,玉臺邊的銀盤上置著絲衣牙梳,七寶琉璃瓶中盛著沐發塗身的香膏,霧氣氤軟了剔透煥彩的異色流光。
輕軟的銀綃網兜著嬰兒拳頭般大小夜明珠,從頂壁上絲絲垂落,盈散純白的柔光,波影瀲灩,水霧淡淡,恍如夢境。
迦夜大半身都浸在水裡,螓首枕著池壁,黑髮鋪散如雲,長睫輕合,竟似已經睡去,雪一般的頰讓熱氣蒸得微紅。絲衣遇水一浸猶如透明,幾可窺見胸部嬌嫩誘人的形狀。禁不住心神一漾,又莫名的不安。被人侵入得如此之近,她卻始終未醒,極是反常。
觸手肌膚溫暖,迥異於過去的冰冷。輕拍了拍小臉,仍然一動不動,竟似昏迷了一般。
心底一緊,查探了半天全無異樣,確是睡去了,只是怎會睡得如此之沉,完全失了警惕,她……有這麼累?
胸中泛起了一股酸意,他暫時放下擔心,將她從水中抱出來,指尖輕摩日日魂牽夢縈的臉。
比過去更美了,少了青澀多了嫵媚,肌膚卻是幼滑如昔,柔軟豐盈的女體浮動著熟悉的冷香,微啟的唇像是在邀人品嚐。
他真的吻了下去,和記憶一樣甜美,一點點汲取著甘軟,戀棧的無法自拔,手有自己的意志般觸撫著動人的嬌軀,呼吸漸漸亂了。
她忽然動了一下,像是感覺到有人輕薄,尚未睜眼纖手猝揚,五指如劍刺出,他一把制住了雙腕,壓住掌間的勁力,望著睜開的黑眸不無得意的輕笑,滿意的看雙眼越瞪越大,幾乎可以看見他的倒影。
“是我。”輕啄了下雪玉似的鼻尖,微啞的戲謔。“瞧我捉到你了。”
她震愕了一瞬,眉尖微蹙,詫然自語。
“這個夢好怪。”
“夢?”他笑起來,指尖刻意擦過酥軟的胸,磨蹭著嬌紅的一點。“這樣荒唐的夢,你喜歡?”
身體的刺激令她顫了一下,粉臉嫣紅,迅速握住他的惡作劇的手。
“你……”摸了摸結實的胸膛,又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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