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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選,你說吧,你選上半身還是下半身,左半身還是右半身。鄧九寬是個老實人,被他氣暈了頭。他說,你說什麼也不中,我就是要用車。滾刀肉就撒起潑來,我讓你用我讓你用,一邊喊一邊找刀斧,我砍了它我鋸了它。……滾刀肉最後勝利了,他弄回一百斤小米。
鄧九寬,高大泉說他傻。但他與滾刀肉不同,他不潑。
浩然為什麼寫了鄧九寬之外還寫了滾刀肉呢?要說滾刀肉不屬於敵人,寫他不是給農民階級弟兄抹黑嗎?我想,這是浩然的可愛處,他不管是不是抹了黑,有,就把他寫出來。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蕭長春的前列腺
這兩天,看了《金光大道》第二部,人的東西更少了,造神的東西太濃,不如第一部。又看了浩然要東山再起而的寫《蒼生》。可見他是要試著理解並寫寫帶前列腺的農民,浩然努力了,也有成功之處,但也可見過去的東西在不停拉扯他,所以,他的描寫常常讓我讀著有些古怪。
今天,開啟《豔陽天》一看,開頭與《金光大道》不同。
開篇如下:
蕭長春死了媳婦,三年還沒有續上。
都說“二茬子”光棍兒不好過,蕭長春本身還沉得住氣,最心急的人,倒是他爸爸蕭老大。
兒子的婚事成了老頭子的心病啦!這些日子,他只要見對對勁的人,就要嘮叨一頓:“你們總說擁護長春,擁護,擁護,他有難處,你們都看著不管!”
有人故意逗他說:“老蕭一天到晚都是樂呵呵的,還有什麼難處呀?”
老頭子拍著大腿、噴著唾沫星子說:“唉,我看你們是騎驢的不知道趕腳的苦哇!事情不是明擺著:一家子人筷子挾骨頭——三條光棍,沒個娘們,日子怎麼過呀!不論辦什麼事兒,長春都是聽你們的,你們應該攛掇他趕快說個人呀!”
人們說:“這是老蕭的私事,外人可不能干涉。”
老頭子把大眼泡子一眨巴說:“嗬,什麼公事、私事?我就不信這一套!平常日子,這家生孩子,長春給請老孃婆,那家沒有買鹽打醋的錢,長春轉著腰東摘西借;他敢幹涉你們的私事,你們就不敢幹涉干涉他呀!”
說實在的話,在東山塢農業社裡,關心蕭長春婚事兒的人並不少,真心實意幫忙使勁的人更多,充當過媒人的就有十幾個。說過的人家,不是這一頭不隨心,就是那一頭不如意;加上蕭長春本人沒白天黑夜地忙工作,實在顧不上在這種事情上多花腦筋,就拖拖拉拉地擱下了。
這幾天,韓百仲的媳婦大腳焦二菊在熱心地跑腿說媒。
這個開頭給人的感覺,人間煙火氣更濃一些。特別是蕭老大,關心兒子生活,一心要給蕭長春儘快找一個媳婦,讓他儘早脫離二茬光棍之苦。蕭長春工作忙顧不上自己的前列腺,至少,他還有個爹,還知道自己孩子有前列腺,關心他的前列腺。看來,還得是自己的爹,知道孩子的苦。別的人,差些。
搜網上,看到一篇短文,《〈豔陽天〉與黃色小說 ——文革回憶之十》,內容如下:
文革之初,我的心情是很激動的。第一,是毛主席充分相信我們最基層的革命群眾,依靠我們鬧革命;第二,是毛主席高瞻遠矚,把反修防修的工作做在了前面,防患於未然。但久而久之,被打倒的東西太多了,使我自己也感到有些茫然,有些惆悵。
北京長安街的最西頭是玉泉路,中國科學技術大學就在玉泉路公共汽車站的西北,八寶山腳下。有一次我在玉泉路汽車站等車進城,碰到了一個小學時的同學,他當時在中國人民大學。他說,非常羨慕我們學理工科的,他們學文科的所有的一切都被打倒了,僅剩下一本書,就是作家浩然寫的《豔陽天》。我一想也是,微積分你不能打倒吧?!線性代數你不能打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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