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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裡清楚著,現在的保寶肯定就在應付客人們的祝福或調笑呢!她如果再出現,場面肯定更加失控。
保寶掛了鬱綺鳶的電話後,便離開了酒吧。
兩人會合後,在花店裡買了兩束花,分別是黃菊花和白百合,每束七支。
之後又先回了鬱家,鬱綺鳶把職裝裙子脫下來換了一身衣服,黑色修身長褲和白色長袖襯衫,外面披了件黑色外衣。
因為是要去墓園,衣著方面不管是風格還是顏色,還是應該嚴肅莊重一些。
“綺鳶,我突然想想,從我們認識之後,你好像就沒去看過爸媽了吧!”
“誰說的?我們剛認識沒多久我就去了,還和他們說了你的事。”鬱綺鳶一邊梳著頭一邊道。
“那你怎麼沒叫上我呢?”
“我只是和他們說一些悄悄話,而且還說了你的缺點,你在旁邊我還怎麼說呀!”
“就沒說我的優點了?”
“你猜呢?”
“……”
墓園在寶雲區東北方向,名叫永安公墓。
這個公墓是安葬社會各界人士去世後的地方,一般來說並沒有什麼特殊要求。
但實際上,一般人也進不了這座墓園。
因為它的價格比住宅房還貴,這也就是很多人所謂的“死不起了”“不敢死了”。
不過還別說,這裡真的環境優雅,風景秀麗,比住宅區的空氣好多了。
這座墓園是呈階梯形的,保寶挽著鬱綺鳶的手,一路輕輕踏上臺階。
最後是鬱綺鳶把他帶到了一座雙人冢前,二老是葬在一起的。
兩人鞠了三個躬後,分別把手中的花放在了碑前。
“爸媽,以後有人替你們照顧我啦!你們就不用擔心了,我覺得他是最適合做你們女婿的人,我不貪心……”
鬱綺鳶安靜地說著,就像嘮家常一樣。
保寶就在旁邊安靜地聽,要是讓他文縐縐的和素未謀面的二老說些心裡話,其實他不太適應,真的從沒接觸過,太陌生了。
鬱綺鳶說著說著,坐在了碑前的石階上,就像北方人在炕上吃飯聊天時的頗為隨意的坐姿。
保寶本來想說“你這是不尊重爸媽,咱們最需要尊敬的就是父母。”
不過隨後一想,其實人這輩子,最不需要在意禮節的也是父母。
就算她坐在父母大腿上,想必二老也不會在意,和父母之間也不用在意那麼多了。
或許二老也不希望她好不容易來一次還那麼拘謹。
隨後鬱綺鳶把《春雨如酒柳如煙》這幅畫展開放在了石階上,又說了一些關於買到這幅畫的事情。
“保寶你也說幾句話吧!”最後她才對保寶道。
保寶點了點頭,他知道不說些話肯定也不合適。
於是就說了一些“以後好好照顧鬱綺鳶,儘量幫她把公司做好”之類的話,算是一個個小小的保證。
他說的這些,也都是他有把握做到的。
“我們來拜一次高堂吧!”等保寶說完之後,鬱綺鳶才道。
保寶愣了一下,而後點了點頭:“好。”
於是兩人並排站在一起,一同跪在了腳下的草地上,朝著面前的兩座墓碑輕輕叩了三個頭。
傍晚的微風拂起了鬱綺鳶的髮絲,她莫名的有一種錯覺,兩人就好像是在婚禮現場“二拜高堂”一樣。
就在兩人手牽手準備站起身的時候,忽然沒來由的一陣大風呼嘯吹過,接著又歸於沉寂,轉為溫潤的微風。
鬱綺鳶和保寶對視了一眼,她看到了保寶眼睛裡的一抹詫異之色。
保寶看到的卻是她的眼睛不知何時已經通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