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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朝代的女子繡蓮花,多用的是這“清蓮並蒂”的圖樣,因其寓意頗為****,若非相戀男女,一般不會輕易送與別人,但子妤看著唐虞一副無心的樣子,她玉牙一咬便嬌嬌然地頷首道:“那好,我今兒個回去就趕工,定能趕在端午前繡出來。”
唐虞倒並未將子妤的嬌羞之色納入眼中,只環目看了看這湖光****,長長地呼吸了一口清新之氣,“走吧,班主差不多要回了,得趕在之前定好貴妃演出的曲目才是。”
於是,三人再次上馬,並肩齊齊回了馬場。
子妤心中高興,遠遠跑在了前面。止卿緊緊跟隨,路過先前賽馬啟程的地方,勒馬下來,將地上那方落在茸草上的絲帕拾起。看背影似乎遲疑了半晌,才舉手一晃衝過去攆上了子妤,將絲帕還給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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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樹梨花 章六十四 一石擊水
章六十四 一石擊水
“咚——咚——咚”
晌午剛過。花家班的集合鐘聲就響了起來。百年來,花家班若非重大事宜,不會輕易敲響此鍾。聽見鐘聲響起,但凡三等以上戲伶和所有的教習師父都得馬上集合,聽從班主聆訓。
無棠院吹過一陣暖風,捲起幾片落葉,到了牆根卻又被攔下。風兒正想發力,原本清淨的院落突然就匆匆填滿了人,正是南院的師父們和三等以上的弟子們齊齊趕來了,此刻均聚在無棠院中,等候班主花夷的到來。
由於大家都不知道是何要緊之事,紛紛低聲猜測,無棠院猶若一群**花的蜂蜜在“嗡嗡”直飛,略帶吵嚷和壓抑的氣氛讓眾人的臉色都有些不太好看。
金盞兒是最後一個到的,臉色有些發白,尖尖的下巴愈發顯得清瘦動人。一頭青絲只簡單的綰了個垂髻,別上一支木簪,看起來有些病弱盈盈之姿,我見猶憐之態。
她身邊跟了個高挑清秀的女弟子,正是青歌兒。
十八歲的她已然出落的亭亭玉立,一身水色繡裙。腰肢細弱,眉眼也愈發雋秀雅緻,立在金盞兒旁邊,兩人倒有兩分類似的氣質。
如今南婆婆年事已高,已是二等戲伶的青歌兒平素就時常去落園幫著做些活計兒。按理她現在已是高階弟子,每月在前院包廂裡上戲的時間不少,極受京城貴公子的追捧,雖不是頂尖的戲伶,也算半個名角兒了。
她五年來經常出入落園,一如既往未曾改變。能如此主動的盡心盡力,讓態度從來冰冷的金盞兒很是感激,不但時常指點她一些唱功上的不足,而且兩人也逐漸培養出一絲亦師亦友的情誼來。
但塞雁兒卻有些看不慣這個青歌兒,時常在沁園裡諷刺她,說不過是想借借金盞兒的光。
畢竟金盞兒今年已經二十有三,比塞雁兒大了整整有近兩歲,再唱兩年估計就該退了。另一個如錦公子則隨著年紀增大扮相也逐漸顯出一分不恰,如今上臺或者出堂會的機會也少了,花夷就安排他閒暇時在無棠院教弟子們青衣課。
大家都揣摩著,這次諸葛貴妃的壽宴便是新舊弟子大洗牌的重要時刻。比著手指頭算,年輕弟子裡除了紅衫兒能與青歌兒一爭長短,其餘都不太可能,她自然要哄得這個大師姐開心,到時候也免得阻了她的前程。
除了青歌兒,紅衫兒也來了。
年前剛滿十七,與幼時的嬌豔明媚不同,現在的她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種灩灩絕美的姿態。且不說身段纖濃合度,氣質更是嬌若羞花。她師從花夷,雖不經常受教,但悟性極高,一口水磨腔盡得真傳,婉轉細膩,字正腔圓。與青歌兒的柔美雋秀相比,她的美豔嫵媚卻在扮相上更甚一籌,加之唱腔絲毫不輸半分,倒也有一爭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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