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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她去,這次也不會例外,直接拂袖離觀。
那二人剛出觀,一老翁與他們擦肩進觀,想是舊友,監觀請老翁到偏室一坐,喊來弟子吩咐。
小女冠垂頭立在靜室外,甕著聲憋出一句:“真人,山下的老丈又替他多病的妻子來求仙丹。”
觀中師兄見狀豎指噓聲:“真人在靜坐,不可驚擾。”
小女冠連連點頭,又好奇的偏頭朝靜室裡看了眼,師兄們都說玉丹真人近日長時間靜坐是在天上雲遊,不久就能受封,將要羽化登仙,就坐山中仙鶴去。
豔羨之餘,小女冠在門檻坐下,托腮望天,山中那幾只仙鶴在觀中覓完食,又飛走了。
循著親族蹤跡飛回了來時的建鄴城。
謝寶因抬頭看著天上那隻飛往天際的仙鶴,仰首間,頭上那支步搖所墜的寶石也跟著有所晃動。
今天是五月初一,南極長生大帝的誕辰,範夫人帶著在室女謝寶因和十娘珍果前來天台觀,做病中那場齋醮法會。
法會做完,結緣的兩隻仙鶴一隻飛走,一隻被鐵鏈鎖住腳。
畢竟是拿金銀買來的,範夫人直說可惜,法師卻說白鶴為仙人騎乘飼養,常巡遊仙界,又喻世明理,今日一隻飛往天際,一隻墮入俗世,非人力,實乃天理。
謝寶因覺得無趣,轉道去觀中的鶴園,抓了把金丹在手心,抬手餵食,仙鶴似是很喜歡,垂頭啄食,又甩水嬉戲。
“看起來還是五女郎最有仙緣,前面我來喂,這畜牲理都不理我。”女子執著紈扇走來,杏色的襦裙上面有清雅白花,聲音爽脆的很,走至近前又行平輩之禮。
謝寶因看清來人,回禮道:“許久未見六娘。”
王芙是琅玡王氏建鄴房的第六女,比她還要年長兩歲,已婚配河東裴氏,六禮皆全,今年六月就要出嫁。
“忙著親迎禮的事宜,一直沒有空,今天也是因為昨夜裡被噩夢嚇到,所以才特地來祈福的。”王芙似乎是有意將話題往別處引,牽著謝寶因的手展開,“才一年半載未見,五女郎看起來越來越好看,士族女郎中也就只有你才能夠稱一句美人,話說五女郎也應該婚配了,不知道心儀的是哪家。”
謝寶因對於這樣的虛誇,從來都沒有放在心上,反而坦然笑起來:“我一直跟著阿孃在家中學習如何管理事務,不怎麼能見到別家郎君,沒有什麼心儀的,再說婚事理應家中父母做主。”
王芙右手微向前伸,邀謝寶因同行,又故意言道:“我阿孃前面在殿中與謝夫人偶遇,她們敘舊談話的時候,我閒著聽到幾句,謝僕射好像是要把你嫁給鄭家七郎,只是鄭家一直都是被我們所不齒的,現在與他們通婚是辱沒五女郎。”
昭國鄭氏歷代也出高官,勉強可稱豪門,因為前朝皇帝的一句“天下何安,正王謝[1]”,在陰差陽錯之下,鄭氏開始與王謝並稱三大豪門士族。
到了本朝,鄭氏子弟在三公九卿中攏共也僅佔四位,後送女入宮,出了一位太后,兩位皇后,才得勢超過鬱夷王氏。
王孝公卻怡然自得,曾在湖心亭煮酒話詩時與王氏子弟言“子弟不爭,方送女入宮”,又怕王氏後人學去,留下訓言“王氏子弟不以女眷入宮謀仕,須深自砥礪,鈍學累功,不妨精熟”。
後來謝氏人丁不興,難以維持權勢,鄭氏逐漸居首,王氏其次,謝氏居末,正應了那句“鄭王謝”,但還遠不及王謝高居人上、代帝發號施令時,其送女入宮與皇室通婚的行徑也難被認同,私下多有唾棄,不被真正接納。
謝寶因慢慢走著,想起那些史書裡的人物,有奸詐小人成就霸業,有清高君子黃土白骨,前者被唾棄,但又怎能否認其聰慧謀略,後者雖敗,但何人不欽佩其絕世風骨。
不過是各人所求